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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一样？你才二十七岁，如果判十年，你在狱中好好表现，八年左右肯定可以重回社会。

那时，你才三十五岁。只要离开燕京，无论是去崂山上清宫，还是龙虎山正一道，罗氏哪儿能查到你的行踪？

到那时，你隐姓埋名，一切从头再来，也不晚啊！”林琳厉声说道。

听到“从头再来”韩洁不由得睁大眼睛，抬起头来。可是一看林琳胸口的徽章，她的目光就暗淡了下去，眼皮也耷拉了下去。

“她好像在害怕你的徽章，前面是谁负责审问她的？我怀疑她受到了威胁。从刚才她提到罗氏看，很可能是罗氏让局里的人递了话。”

左鸿烈放大了监控的画面，仔细观察着韩洁目光的尽头，锁定了六局的徽章后提醒道。

林琳翻动口供文件，看到最后的署名：“赵雷。”她想了一下，就换了个问题道：“我们先不说案件的责任。韩女士，请你回顾一下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最好从罗德为什么带你去山上说起。”

韩洁深吸了口气，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平静地说道：“六月十二日，那天上午，我还没上班。罗经理突然打电话来，让我立刻到公司前面的银行去。他说已经约好了银行的赵经理，七点就可以取五千标准灵晶。

我刚取完灵晶，就又接到他的电话，让我去公司的地下停车场到145号车位。我过去时，他就站在车外。

离得老远，我就闻到了浓浓的酒味儿。他伸手要过了灵晶，然后把钥匙放到我手上，说他早上喝多了，让我开车送他到山里。

我也没多想，就按他的提示开车出了城，去了那片山区。然后……”

韩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左鸿烈观察到她用两只手臂抱紧了自己，两条腿并在一起，微微颤抖起来。

很明确的身体语言——她感觉冷，不是环境温度的冷，而是心理上的害怕和紧张，造成的肌肉收缩。心理上的感受反馈到了生理上，让她不由自主地抱紧身体来取暖。

左鸿烈连忙通知道：“林琳，韩洁感到了紧张。山里一定出了重大变故，让她格外的恐惧与紧张。”

缓和了一会儿，韩洁继续说道：“我们进了山，罗经理在后排，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件雨衣。我虽然有些奇怪，也没有问。毕竟修士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行为。

然后他指示我停下车，就拿着装灵晶的箱子往山下走。我就掉转车头，想找个地方停车。可是车子转过来时，我……”

韩洁再次停了一下，这次的身体语言更明确了：她的前脚掌点在地上，脚后跟高高抬了起来。这个动作和起跑时蹬地的脚的动作一样，和起跑的意义也一样，就是要跑，逃跑，尽快逃离危险。

“韩洁究竟看见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左鸿烈也沉思起来。

“我什么也没看见。可能是把刹车当成油门，不，不，是把油门当刹车了。所以我一脚踩到底，就一下子加速撞到了罗经理。

我开着车冲到了公路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知道开了多久。直到被警探拦下来，我才清醒过来，就向他们自首，把发生意外的情况都说出来了。”韩洁像背书一样，语气平淡地一口气说完了。

“她看到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吓到她了。”左鸿烈一看到韩洁把两肩向内收，两脚缠到椅子腿上，就说道。

这两个身体动作，都是在隐藏自己，是不善长说谎的人说谎时的身体表现。他们试图让对方不注意自己，而忽略他们的谎言。

“韩洁，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加速的，你掉转车头后，究竟看到了什么？”林琳用手重重地拍打在韩洁面前的桌面上，大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