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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抵上腭!”

……

秦慕雪一一讲解七支坐法的要点，亲身示范标准姿势，还不时起身纠正白云的坐姿。

七支坐法后六支还好，就是双足跏趺让白云感觉难受。他先将右足置于左腿上，再抬起左足置于右腿上，双足跏趺交叠在一起，宛如打了一个结。

幸亏他今年才十六岁，身体骨骼尚且柔软，否则第一步双足跏趺就做不到。他即便骨骼柔软，也才坐一会儿，便感觉踝关节痛了，膝关节痛了，交叉的双腿，胫骨互相压迫，也传出了钻心的疼痛!

白云立刻就想解开双腿，用双手去揉一揉，放松一下。可秦慕雪一眼就看出，冷声喝道，“如果连这点苦都受不了，还学什么炼气!调身静坐为什么叫打坐，就是与自己的双腿打架!打仗!炼气先练腿，调心先调息。先打赢双腿，降服呼吸再说!”

“咯咯!白云，你真没用，才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旁边躺着的水清尘咯咯直笑。

秦慕雪一眼瞪去，水清尘笑声戛然而止，“好吧，师姐!我虽然不如你，但第一次也坚持半个时辰了耶。”

秦慕雪不理她，对白云道，“我现在教你调息之法，你仔细倾听。”

“人后天呼吸全在肺脏，肺的呼吸也是五脏六腑唯一受意识操控的地方，所以炼气入门多是从呼吸入手。‘知息入，知息出，知息长，知息短……’也就是说呼吸进入知道进入，呼吸出去知道出去，呼吸长知道长，呼吸短知道短……”

“白云，你要随着自己的呼吸，清楚感受它的‘出、入、长、短’，一呼一吸，勿忘勿助，任运自然……”

白云只觉得双腿酸、麻、胀、痛、痒，耳边听着“出、入、长、短”，心思早已魂飞天外，“老天呀!这炼气真不是人干的活!难怪江湖中修炼外功的武者那么多，修炼内功的炼气士却这么少，对根骨心性的要求还真是高呀……”

“白云!你心里乱想些什么!”白云耳边猛的听到秦慕雪一声棒喝，回过神来，忙道，“没，没什么。”

“心乱则气乱，你呼吸粗重，心里明显是在散乱，还想骗我!”秦慕雪得理不饶人，“你根骨本就一般，打坐才会受这么大苦，如果心性还如此不定，炼气根本就无法入门!”

白云沉默不说话。

秦慕雪看白云这样，好像也有些不忍。他根骨心性本就一般，第一天就要求这么高，或许是自己操之过急了。当下安慰道，“我知道你双腿酸麻，胀痛难忍，初学‘调息’心思难免散乱，原也怪不得你。但你要知道调息必先调身，打坐，打坐，不仅是跟自己的双腿打架，还是在跟自己的妄想打架。打得念头死，许汝法身活!”

白云本来还觉得有点委屈，但听的秦慕雪安慰，眉眼舒展开来，朝她点了点头。秦慕雪见此，便继续道：

“跑步运动时，呼吸为‘喘’”

“日常生活时，呼吸为‘风’”

“一般睡眠时，呼吸为‘气’”

“深度睡眠时，呼吸为‘息’”

“当你达到‘息’的境界，呼吸轻微，若存若亡，便是炼气一层调息圆满。身心安宁清静，没有散乱，没有昏沉，便是炼气二层入静境界。”

“《道德经》说：‘致虚极，守静笃’;《素问》说：‘恬淡虚无，真气从之’;《清净经》说：‘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当你达到入静的境界，恍恍惚惚寻根蒂，杳杳冥冥有无中，下丹田产生一股温暖热力，有了气感，便是突破炼气三层气感境界。突破气感，还需回头调息入静，慢慢蕴养，壮大真气，这便是炼气四层养气境界。”

……

白云熬过酸麻胀痛痒，收回散乱的心思，专心听秦慕雪讲解“喘、风、气、息”，《道德》、《素问》，听着听着，只觉得头脑发胀，昏昏沉沉，如梦如幻，如睡如眠。

秦慕雪已经停止了讲解，看着仿佛睡着般的白云，不由叹了口气，“原本以为有极品龙涎香帮助，他不至于如此不堪，哪想到……哎!此身无有神仙骨，纵遇真仙莫浪求!难道仙佛真的都是天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