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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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前辈说能够助我还阳?不知道前辈要如何做?又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牛长生恭敬地道。
“还阳,一句话地事情而已。”那骷髅并不提条件,只是淡淡地装了个逼。
牛长生表面微笑倾听,内心却鄙视道:“M D,你一个船夫就敢这么大口气?换成阎王来吹这个牛还差不多。”
“阎王也不能放你还阳,这是天地规则。除了我,幽冥界其他任何人助你还阳,都必受天谴!比如崔珏,就因为助李世民改生死簿,已被阎王夺职下狱,至今还在大狱中煎熬。”骷髅似乎能够洞察牛长生心思,依旧用淡定的语气说着狂妄无比地话语。
“那不知道前辈需要我做些什么?”死马当做活马医,牛长生决定试上一试。
“只要你能够助我摆脱命运地束缚,我便让你还阳。并且把生死簿上你地阳寿改到最大,还可以通过三生石,改你未来三世命运,让你得荣华富贵、如花美眷。”骷髅终于提出自己地条件。
条件很丰厚,牛长生很动心!但是谁知道这船夫是不是如同京城里边那些的哥一样喜欢吹牛……于是他试探道:“怎样才算是帮助前辈摆脱了命运地束缚?”
“这艘船便是我宿命之所在!死国之中,除了我,再没人能够控制这条船。而除了这条船,任何其他东西,都会被三途河吞噬,九天之上地飞鸟也不例外。”
“……”牛长生沉思不语,骷髅也不催促。好一阵子之后,才听得牛长生道:“如果能够对这船进行一些改造,前辈的问题便非常好处理了。”
“详细说说看?”骷髅顿感兴趣。
牛长生道:“不知道前辈对人间现在的情况有多少了解?人间有门专门的学科叫自动化工程。能够做到让一个大码头地搬卸设备自动运行,也能够做到让无数机器在库房自动搬取各种指定货物,比人还精准。”
牛长生见骷髅对这些事情似乎并不太感兴趣,只得继续道:“三途河上就前辈这一条船,要实现自动化就相对容易多了。前辈说除开这条船以外,其他任何事物都会被船吞噬。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至少,河底和河岸的泥土,就是例外。”
说到这里,牛长生得意一笑,这算是找到了一个BUG吧。“如果我从三途河河岸的泥土中提取出一些质地坚硬地矿物,做成轮桨。再配上能够自动化控制地动力装置,让这条船按照固定规律行动,就可以达到前辈的要求。”
“听起来可行!只要你能达到要求,到时我便让你还阳。”骷髅淡淡表态。
“开什么玩笑!”牛长生大怒,道:“即使给我一个成熟地团队,建设这个自动化项目,至少也需要半年时间。况且地府有没有电,有没有电脑,有没有相关需要地条件都不清楚……就我一个人,怕是弄上一百年都搞不成吧!而最多在明天,我的身体就会被火化,到时候还个什么阳?”
脑海中,传来骷髅一声嗤笑:“肉体算得了什么大事。你可以选择任何人夺舍,或者我也可以让人给你重造一副。难道你就不想皮囊再好看一些,身体再健壮一些么?”
“我还是觉得原来的就好。”牛长生不为所动。
“那也是易事。如果你对用术法造出来的躯体不满意,我现在就可以让鬼差将你的尸身带走,用秘法保护起来。无论过多少年,也跟此刻一样。”
骷髅提出地这一点,让牛长生颇为心动,如果能够在三五年内将骷髅托付地事情办妥,再通过自己的身体复生,甚至还可以随便找个由头在原来的关系圈内混下去……
“算了,我还是直接投胎吧。”牛长生以退为进,试图用拒绝来争取更多好处,尽量用平淡地口气道:“这一生既然过完了我也不再强求。直接投胎转世也没什么不好。”
“呵呵。”骷髅冷笑一声,道:“孽镜台会照出你人世地一切过往,任何罪孽无从遁形。我可以告诉你,自宋代以来,地府特意从严审判,无罪者,百万人中无一。你愿意赌那百万分之一的可能,去搏一个投胎转世地机会么?再者,投胎之后,你还是你?”
“这是个问题啊!”牛长生心中感叹:“来世的自己还是不是自己?”他突然无语,脑中有几分混乱:一个老鬼跟自己谈哲学,这TMD都是啥跟啥啊!
骷髅见他久久无语,继续道:“地狱地各种刑罚嘛,你也应该有所耳闻。特别是那刑期,对你们凡人来说着实过于恐怖。大狱动辄以百万年计数,即使你无大罪业,被判入小狱,那起码也得有三五百年。想想未来,你只有百万分之一的几率投胎做一个不知道还是不是你自己的人……只要你答应为我做事,我能够让你跳过审判这一关,直接入死国。”
“好吧,我答应!”牛长生道:“只是必须给我一定地帮助,让我搜罗些人才来一起办这事,不然遥遥无期。我相信你也想早日得到自由。”
骷髅道:“可以,到岸之后自有人来接应你,有什么需要可以直接给他提。现在,回去吧。”
骷髅眼中光芒略盛,牛长生便感自己被一股大力搬动,瞬间天旋地转,被关到船舱之内。这船舱一如之前进来那般模样,仅一桌一椅,四周密封,只有左侧有门供出入。他来到舱门,试图如先前一般推开舱门而出,这次却无论如何也打不开。
“喂,前辈,放我出去再聊会呗。”牛长生不停大喊,却得不到任何回应。他不由得吐槽道:“做个鬼都做得这么现实,谈完买卖就赶人,连点多余地情报也不给个机会套。”
“行,行,行。你是前辈老鬼,你高兴就好!”牛长生气得在船舱内反复踱步,想不出任何办法来反制一下刚才那个骷髅。某一瞬间他甚至有过在船上跳上几下表达不满地想法,但考虑到这船破破烂烂地样子,估计承受不住自己地折腾。
“喂,喂,喂。老兄,我只是想想而已,没真跳啊!你在摇晃什么?”船上了码头,剧烈地震荡让牛长生心头慌乱。作为一个西北人,他坐船的时候真不太多……
舱门大开,河岸传来阵阵鼓声。从舱门看去,刚才与牛长生同船地鬼魂们排着整整齐齐地队列,向岸上走去,其姿态一如先前所见,浑浑噩噩……
“前边那个叫引魂灯,这个又是什么?引魂鼓么?”他嘟囔一句,也装作一副行尸走肉地模样,跟在队伍后边向岸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