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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缓缓向苏清的小院走去，有路过的侍女打招呼，他却一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与那两个侍女擦身而过。

“公子怎么了？”平日里苏宴见了她们，好歹会点点头，今日却一反常态。

“不知道，可能是有什么烦心事吧。”另一个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反正跟她们没什么关系就是了。

苏清已好的差不多，正披着一件厚夹袄坐在院里用早饭，见苏宴孤身一人前来，不免意外：“顾姐姐没和你一起吗？”

“她早上起来不太舒服，在房里休息。”苏宴顺手夹起一片糯米藕，又叫桂堇再盛碗汤来，在苏清这里一并将早饭解决了。

苏清估摸着是这几日照顾她的原因，她虽好了，却将病气过给了顾思悠，便道：“我吃完饭去看看她。”

“刚睡下，你去了又要烦她费心神与你周旋，等醒了再去吧。”苏宴面前又浮现出顾思悠苍白的脸，拿不定主意究竟要不要去请大夫来。上次是虚惊一场，只说多多散心，难不成这次也一样？

苏清突然神神秘秘地凑了上来：“哥哥。你好像很关心顾姐姐。”

苏宴一手撑在石桌上，才没让自己在苏清近距离的“恐吓”之下向后倒去，笑道：“你不关心她吗？”

“关心啊！”苏清生怕自己答的太慢，苏宴满意的点头，以为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难题，然而苏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可是，这跟哥哥的关心，是不一样的吧。”

苏宴微微怔住，他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吗？连苏清这个不谙风月的小丫头都能看出来？心里虽如此想，嘴上仍是强硬道：“都是关心，自然没什么不一样。药煎好了吗？”最后一句是问的是桂堇，同样也是在转开苏清的注意力。

果然，听到“药”这个字，一切事情都能被苏清抛到脑后，她撒娇道：“哥哥，我已经好了，就不用再喝了吧。”

“不行。”苏宴拒绝的干脆，毫无回转余地。

苏宴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都要做这样无谓的挣扎，难不成指望他大发慈悲一次？在别的事上或许还好商量，比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偶尔溜出去一次，但这类事情，他是绝不可能让步的。

苏清面色凄苦地接过浮着几粒药渣的碗，端详了半天，恨不得将苦味全看没了，这才一口气喝了下去。不小心呛了几滴，一边咳一边道：“哥哥，顾姐姐要是生病了，是不是也得喝这么苦的药？你忍心吗？”

苏宴面不改色道：“良药苦口利于病。”他何尝不知道苏清想从他嘴里套话出来，因此才有了这避重就轻的回答。

苏清讨了没趣，吐吐舌头：“那我去看她啦。”

“忘了我刚才说的什么？”苏宴沉声道。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苏清便将他的话与那些佳肴一起咽进肚子了。

苏清妄图再狡辩几句，却一一被苏宴噎了回去，只好讪讪地回房休息，走时仍不忘提醒苏宴一句，他还欠她一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