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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就是突然有些好奇。”顾思悠笑了笑，“那是什么到底缘分？”

“缘分本身就是说不清的东西，若是非要说出是什么缘分。”倾梧想了片刻，“可能就是师徒缘分吧。”

这个回答，与没回答并没有什么区别。不过确如倾梧所说，缘分本就是说不清的东西。虽然她当初是怀抱了目的接近顾思悠的，不过最后二人真的成为师徒，包括后来发生的事情，却是一件顺水推舟的事情。所以倾梧虽可大概猜到会有什么事发生，但能不能提前做出选择，便是另一回事了。

“你们师徒两这么久没见面，肯定有不少话要说，天宫恐有别的事，我便先回去了。”奕辰又指着桌上的茶壶，“下次回天宫，记得把上次的茶给我带些来。还有凉亭……”

倾梧适时打断了他的话：“茶可以带，凉亭你自己修。”

“下次再说吧，先走了。”他缓缓出去，又在门口站定，转头去看着顾思悠道，“他在等你。”

顾思悠当即怔在原地。

这个“他”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思悠，你真的不打算去一趟吗？”倾梧叹了口气。

顾思悠僵硬地转头去看着倾梧：“师父，我不敢。只要在那里，我便没有办法让自己置身事外。同样的悲剧，发生一次便够了。”

倾梧又是一声叹息：“你说的没错，这便是我不爱待在这里的原因。与自己无关的事尚且无法置之不理，与自己相关的事又怎么可能做到冷眼旁观。其实当年那件事，换作是我，我不会比你处理的更好。可是这规矩无法改变，既然立在了那里，便不怕有人去违反，因为它便是因为知道有人会去违反才立起来的。不仅如此，它还在等着有人去违反，如此才可展现出它的作用与威严。”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其实，若是换作我是当年的父君，我也不会比他做的更好。哥哥当年是如何，你见过的，现在又是如何，你也看到了。若真的能随心所欲，也不至于到现在都孤身一人空对着一幅画像。在那个位子上的身不由己，我这个局外人有时都感觉的到。”

这是倾梧头一次在顾思悠面前如此完整的道出对当年之事的看法，之前怕顾思悠伤心，她对这件事向来避而不谈，如今正好说到这里，她便顺水推舟说了这一大段。

“我明白的。”顾思悠道，“是我违例在先，又牵扯了其他人进来，天君是按规惩罚，否则不能服众。更何况，我是你的徒弟，如果真的对我开一面，不知会有什么对师父不利的流言蜚语。”流言这种极具杀伤力的武器，并不只是凡人特有。

倾梧笑了笑：“你虽没去过天宫，倒是抓到了那群人性子里的精髓。他们可不是爱传些流言蜚语，也不知从何学来的，什么不顺心的事都要讨论中伤一番。我不过每年中秋宴做个月饼，他们便说我做的不好吃，说便罢了，还去哥哥那里告状。真是题大做。”

“师父还会做月饼？我倒没吃过。”顾思悠没尝过倾梧的手艺，只当她做的是什么人间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