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京漂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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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之被封为安喜县县尉之前,在洛阳度过了一段无聊的毕业时光。那段时间,他相当于“京漂”,把自己在东汉文院的小店卖了,和关羽、张飞吃住都在一起,等待朝廷的任命。
甘咪因为好友甄宓的关系,找了一个群众演员的工作,张飞跟着保护她,偶尔也跑跑龙套。
秦牧之那天去片场看他们,顺便学习一下怎么拍电影,为他以后的事业做准备。没想到,他在片场里遇到了老龙套陶谦。
毕业的时候是暑期,天气酷热,秦牧之那天穿了一件干净的白衬衣,眉宇间透着英气,站在洛阳的老城墙下。
时值中午,天空万里无云,地上冒着热气,他的额头、脚底都淌出豆大的汗珠。
片场正在拍的戏,是一个古装戏。演员们穿着戏装,热得内火旺盛,脾气暴躁。
关羽那日也无事,秦牧之就带着他去探班。
就在这时,副导演李肃吸引了大伙的注意,他手指片场一位高个的青衣男子的鼻子,恶狠狠骂道:“喂!说你呢,你他妈知道什么叫龙套吗?站得那么靠前,再往后站一点!”
片场所有人顿时转过脸来,望着那位青衣龙套的方向,露出一副讨厌的神色。
这已经是李肃第三次骂那位青衣男子,第一次嫌他的身材过于高大,在人群中过于显眼,第二次嫌弃他长得太黑、太丑,破坏了镜头画面的美感,现在不知道又是因为什么事情。
那位青衣龙套,在太阳底下晒了三个小时,已经头晕眼花,没有反应过来李肃是在说他,半天没动。
身材矮小的李肃腆着极不相称的大肚子,晃晃悠悠的来到青衣龙套的面前,唾沫横飞:“说你呢,看什么看?怎么没点记性?俩眼珠子放这么亮干什么?是不是想让别人都注意到你?你小子搞清楚自己的位置,你就是一龙套,知道吗,你就是一个群众演员,千万不要脱离群众,玩我是不是?趁早给我滚蛋,少他妈在这里碍眼!”
秦牧之看了李肃的一眼,觉得这副导演真他妈贱,导演不在,他就在片场颐指气使,狐假虎威,更为他的人身安危感到担心,因为他骂的龙套正是少年张飞。
少年张飞正要发飙,这时,片场一个更加愤怒的女高音响起:“导演!这戏到底还拍不拍了?耽误了我新戏的档期,薪酬可要另计啊!”
说这话的,正是此片的女主角甄宓,她身穿华丽的贵妃装,略微有点婴儿肥的脸风情万种,却气呼呼从龙床上站了起来,丰满的大胸,因为她的动作在空气中微微发颤,这套服饰是本部戏的大导演亲自选定,还起了一个特别潮的名字——X胸装。甘咪在此片中饰演一个宫女,身材更加澎湃。
听了甄宓的话,李肃赶紧调整了一下太监队伍的次序,将张飞和旁边的一名龙套对调,这下少年张飞处于龙套队伍最偏僻的角落了,只要摄像师不是特地推近景,应该从银幕中看不到他。
前戏总算顺利拍完,片场所有人翘首以待的推倒戏终于要开始了,龙套们也都换上了黄色戏服,以衬托富丽堂皇的宫廷景象,甄宓饰演的贵妃在这场戏中要受到谋朝篡位的皇帝当众推倒。
“A!”随着副导演李肃的一声令下,所有人顿时沉默了下去,各个角度摄影机全部就位,寂静中听到甄宓一声凄艳哀婉的大叫:“你……要干什么?”
身材高大的男二号袁熙身穿龙袍,淫笑着走向甄宓,用猴急的语调道:“朕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今日朕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你!”
‘嗤!’女主角甄宓衣衫的撕裂声猛然响起,场面相当刺激,皇帝身后的这帮血气方刚的“太监”全都眼冒绿光,只可惜甄宓仍戴着鲜红色的文胸。
虽然这样,关羽也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加速,他看着那男二号颤抖着伸出手去,即将要捏上那丰满的胸部之际,甄宓忽然甩手给了男二号袁熙一记响亮的耳光,大声尖叫了起来:“停!”
甄宓的叫声很凄厉,像见了鬼似的,让秦牧之和片场其他人都一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甄宓大声喊“停”,秦牧之本来还以为这是戏里的台词,让男二号袁熙不要霸王硬上弓。
没想到甄宓居然迅速合拢了外袍,向后退了退,从地上站了起来,还甩手给了男二号袁熙一记响亮的耳光。
男二号袁熙被打后脸上火辣辣的,站在原地目若呆鸡,搞不清楚是自己忘词了,还是导演临时改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