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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苍寂桐便要离开炎凉了，戚将军一路送他到城门口，城门处游牧族长已经等候多时了，他昨晚就收到瑾兮要离开的消息了，瑾兮和苍寂桐帮了游牧人这么多，开了水道后却默默离开，不居功劳，族长心中感激不尽，说什么也要来送他们一程。

“日后王爷和姑娘有用得着游牧族的地方，我们定当拼死相帮。”族长许诺，一诺千金。

瑾兮轻笑，“哪里用得着拼死啊，我们家王爷喜欢吃肉，日后馋了，就劳您送些牛羊肉来。”

瑾兮话里的深意，苍寂桐懂，养兵需要大量的粮草，士兵也不能终日吃素，能吃上肉更好。

“好好好，过个一两年，这牛羊就多了，也肥美了，腌好了给王爷送去。”

“我们也不占您便宜，到时候您给我们个公道价格就好。”

“好。”

告别了族长和戚将军，苍寂桐和瑾兮就上马离开了。

“本王以为你是做好事不求回报。”

“我不会做亏本生意的，我帮他们是因为他们值得帮，也因为他们身上有利可图，我既然帮了他们，日后他们也得回报我些什么。”

“那日城外的难民也是如此？”

“当然，我是说了不要他们的报答，可是我越这么说，他们心里越觉得亏欠，只要日后我用得着他们，他们自然会倾力相帮，这些难民离炎凉不远，那里贫瘠，不适合居住，假以时日会迁移到炎凉的，戚将军为人也算宽厚，自然会收留他们，到时候两相交谈就会发现我们是他们共同的恩人。而且，我的身份曝光后，戚将军只会更加忠诚于你，炎凉的百姓若是知道我便是忠义侯的女儿，也会更加忠心拥戴。”

“你想要他们回报什么？”苍寂桐这是在明知故问了。

“我要炎凉成为王爷的城池，我要他们拥护王爷。”瑾兮没有开玩笑，她将野心赤裸裸地展示给苍寂桐看，“炎凉广袤，不出两年，盛产牛羊，不缺粮食。又是边疆之城，北临北牧，王爷日后铁定要夺下北牧的，炎凉是极好的作战地。狼居胥又蕴藏矿石，王爷的私铁也在山上，狼居胥可算是王爷日后的兵工厂。再说，有一城的子民拥护，总比没人拥护好。由此看来，夺下炎凉，王爷势必如虎添翼。”

苍寂桐满意地笑了，意气风发，他纵马与瑾兮并行。

……

苍寂桐和瑾兮回程一路快马加鞭，五日就赶到皇城郊外了。

“王爷，左相的马车就在前面，相爷的病又发作了。”暗一附在苍寂桐耳边说道。

苍寂桐看向瑾兮，“下马。”

“什么？”瑾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快就翻脸了？

“下马，自己走回去。”苍寂桐完全是命令的口气，“不要让本王再说第三遍。”

瑾兮暗暗吞下心里的怒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忍。

瑾兮麻利地翻身下马，拿过自己的药箱，苍寂桐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瑾兮见苍寂桐走远了，才有勇气破口大骂，“丫个禽兽，翻脸比翻书还快，有没有风度，还是个王爷呢，你的修养和教养呢？光天化日，欺压百姓。衣冠禽兽！不，禽兽不如！居然让我自己走，你知不知道这是荒郊野外啊，连白泽都不留给我！连暗五都抓走了，我这么倾国倾城的如花美眷，很容易被惦记的，你懂不懂？”

骂归骂，瑾兮还是怨声载道地往皇城的方向走，“靠，老娘不会真的要自己走回去吧？这么远，会断腿的。”

“主子，瑾姑娘有些怨言。”

暗五默默地跟在苍寂桐身边，暗想这哪里仅仅只是怨言啊。

“她骂本王什么？”苍寂桐就知道瑾兮这么嚣张的性子，绝对不会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暗二一字不漏地复述给苍寂桐听，苍寂桐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很好，本王记住了。”

暗五默默为瑾兮哀悼，姑娘啊，祸从口出啊。

这边，瑾兮一路骂一路往前走，突然看见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有几个随从，瑾兮抱着蹭车的打算走近。

“站住，你是什么人？”随从拦住瑾兮的去路。

“我是去皇城的，能否载我一程？”

“不行！”随从满脸不耐烦，伸手赶人，“走，快走！”

瑾兮打量着随从身后的马车，细看才知道原来是左相的马车，瑾兮在皇城里混了这么多年，这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瑾兮也暗中调查过，认得左相家的马车，不奇怪。

“看什么看，快走！”

“我听你家主子在咳嗽啊，挺难受的，是不是病了？”

“不用你管！”

“你看，我是个大夫。”瑾兮扬了扬手上的药箱，“若是有需要，我可以为你家主子看看。”

随从还想赶人，却听见马车边上的丫头大喊，“公子！公子，你醒醒啊，怎么办，公子吐血昏迷了！”

瑾兮皱眉，伸手推开随从，快步走到马车边上，对着那丫鬟道，“我是大夫，他等不了你们快马加鞭回皇城请大夫！”

小丫鬟也是没办法了，只得求瑾兮，“大夫，你快看看，我们家公子……”

“你要是救不活公子，你也得死！”随从放狠话，公子一死，他们也难逃其咎，也得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