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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船星撒了手，站在大殿中发愣，东上相见他不再言语，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了半晌，才听见南船星低低的叹息：“你怎么会不记得呢……小时候你还跟我提过……你说你是玉山来的……”

南船星恍惚了半晌，才瞧见殿中还站着的凤欢笑和贺武二人，强打精神行了个揖礼，又唤小道童来招呼二人，这才踉跄而去。

小道童带着二人来到当初住的偏院，见二人进去坐定，便锁上院门跑了。

如今观中出了如此泼天大事，闹得是人心浮躁，小道童自然也无心守着二人。

贺武给两人各斟了一杯热茶，拈着小茶杯慢慢细品，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凤欢笑奇道。

贺武摇了摇小茶杯，“这东上相倒是个妙人。”

“妙人？”凤欢笑有些诧异，反驳道，“哪里妙了？分明是个蠢货。”

“哦？”贺武见凤欢笑似乎也瞧出了猫腻，顿时来了兴致，“怎么会有此一说啊？”

“他这计谋使得太烂，简直破绽百出。”凤欢笑放下小茶杯，十分认真的答道，“我看他师父和他三师兄都瞧出是他陷害了天关客，只有他大师兄傻些还蒙在鼓里，天关客似乎也没想明白。”

“没想到，没想到，你也瞧出破绽来了？”贺武依旧一脸的不正经，对着凤欢笑挤眉弄眼。

“那是当然！”凤欢笑心想这斯又要作怪挤兑自己，偏不让他得逞。

“那你说说，你是在什么地方瞧出破绽的？”贺武这才有了一丝严肃。

“是味道。东上相带我们去见舞姬燕欢时，我们还未进屋子，这舞姬就已经死了，我却没有闻到丝毫的尸臭，寻常人或许有可能闻不见，但我是剑修，五感超于常人，若屋中是个死人，我是绝不可能不知道的，但我在门外时什么都没有察觉，进了屋子见了尸体才得知舞姬死了。”凤欢笑挠了挠头，“其实我当时并没有发现这点，只是觉得有些古怪，还是后来天关客屠杀嗉兽的时候，碎尸溅的哪里都是，我才想起来的。”

“那你说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贺武见凤欢笑分析的有板有眼，较有兴趣的问道。

“我猜是为了打时间差。正常人死去有怨，过了头七才会生成怨鬼，只有被道人虐杀催生恶灵的，才会在死去当日生出怨鬼。”

凤欢笑见贺武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个叫燕欢的舞姬应该在我们去的三天前，也就是天关客拜访小桃娇那天就死了。我听师父说过道修是可以帮人保存尸体的，尤其是湘西那边格外擅长此道，还有道人以此谋生。自从清娘的事在城里传开之后，我也去街头打听过，似乎被嗉兽吞噬脸皮的人不止燕欢和燕灼两人，但之前却一直没有怨鬼出现，应该是人死后生出的怨鬼都被东上相除掉了。偏偏天关客到小桃娇家里听戏这天有怨鬼上门，所以我想燕欢应该就是在这天死的，那个怨鬼也是东上相特意放出来找上门的，为的是将此事公之于众，让众多巡街弟子有个见证，为将来诬陷天关客增加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