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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女莫若母，姜芬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忙强撑起笑脸，摇了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是你姥姥自己，死活不愿意做手术，怕直接……死在手术台上……”尽管已成既定事实，那个字眼从姜芬嘴里说出来却还是吃力。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也知道，她这个人，老了之后胆子小的很。怕吃药，怕打针，怕去医院，更别提是上手术台了，她本人怎么也不肯同意，家属也没有办法，不是你的错，你看，我和你老爸这么大的人了，不也没办法劝她吗……由着她去吧，你看看你舅父舅母那态度，想来她平时在家里也不好过，说不准啊，现在还过上好日子了呢……”

江阮失神的双眼重新聚焦，看了母亲一会儿，伸手抱住她，低低嗯了一声，表示听进去了。

可却好一会儿都没有松手，而是望着桌上姥姥的照片发呆。

母亲这话都是安慰她的，她懂。

怕吃药，怕打针，怕体检，不也都是怕死的特征吗？拒绝去承认自己身体渐渐衰弱，拒绝听到任何不好的消息，才会这样小心翼翼。说到底，也不过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罢了。

倘若今时今日，她已经拥有了杨乔姐那样的地位和财力，姥姥又怎么会为了区区一百多万瞻前顾后，到最后连尝试的机会都不敢，就草草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呢？

还是她不够强大罢了。

她轻轻拍着母亲的背，掩去自己的情绪：“嗯，妈妈，您也别伤心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姥姥她，一定会过得很好的。”

只是对于自己来说，却不能仅仅当作过去的事了。因为它，无异于一根弱者的耻辱柱。

3

“源哥，这个邮件真的要给公司发过去吗？”

安天翊咽了咽口水，拿着鼠标的手微微有些抖。

“嗯。”简短的答复，语气坚定。

他闭了闭眼，按下了键，就立马跳了起来。

他看着神色淡定地看着剧本的老大，觉得又发掘了偶像新的一面：胆大包天。

和公司提那么过火的要求，简直比直接和国内的大公司签合约退队风险还大……

刺激，真是刺激。

胆战心惊过后，他不由双眼发光，等着看公司那边发来斩钉截铁的拒绝信时，孟源会怎样应对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感觉源哥那个经纪人大概会先定了他的教唆罪，然后磨刀霍霍地准备来剥他的皮……

忽然觉得后颈有些发冷，他缩了缩脖子，一脸讨好地围过去：“源哥，这个是您自己想的还是别人给您出的主意啊？”要是后者，他就找到人背锅了。

他抬起眼，目光中有点点情绪流动，沉吟道：“这个嘛，大概是有人给我出的主意吧。”

“谁啊谁啊？”

他笑笑：“保密。”

4

“为注定失败的事努力，到底应不应该呢？”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注定失败的事啊。”

女孩子是这样答失意粉丝的。

是啊，也许一切没他想象的那么糟糕，看起来离经叛道的事情，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注定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