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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允看到练歌房时，一边赞叹她的才思敏捷，一边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本王还有事，先走了。”

“大过年的王爷能有什么事呀，看了一上午的账本，该放松一下了。”

兴致盎然的王妃拉住王爷的轮椅，留住了他。影一和十二看着这一幕，居然有种“爷被青楼老鸨调戏了”的错觉。

不止季允和两个暗影，谢苓把她院子里的丫头和韩嬷嬷，詹管家等等都叫过来了。

“大家工作了一年，都辛苦了，今天下午就在我的练歌房里吃些点心，喝杯热茶，听听小曲，放松一下吧。”

下人们都感激王妃的盛情，心想再也没有哪家下人能像他们这样得到主人的礼遇了，也没有哪家主人像王妃这般菩萨心肠，平易近人。

只有王爷臭着脸，声音里似夹着冰渣子，“影一，开门，本王要出去。”

谢苓守在门口处，“出去干什么呀，王爷，这是咱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我的第一首歌可是唱给你的。”

素桐在王妃的示意下带领大家鼓起掌来。

谢苓清了清嗓子，拉动墙上的词条，投入地在她的舞台上唱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一曲毕。

鸦雀无声。

众人第一次听到这种风格的“小曲”，也不知道评价好听还是不好听，只是觉得，有点小刺耳……

最后，还是脸色平静的王爷先开口道：“影一，给王妃请个声乐老师。”

谢苓唱得高兴，也不在意他说的啥，心里想着反正你们都不认识这些歌，我唱走调了也没人知道吧。

嗯，王爷一定是在嫉妒她的才华。

“王爷，你会唱歌吗？”不死心的王妃又走上了日常作死之路。

“比你唱得好听。”

“那你唱一个？”

事实上，过去近三十年的人生里，季先生从未开口唱过歌。虽然他自信自己是五音齐全的，但叫他开口唱歌，呵呵。

“本王不唱。”

韩嬷嬷拉了拉谢苓的衣袖，小声提醒，“王妃，王爷七尺男儿，身份尊贵，怎可唱曲？”

谢苓才想起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唱个歌没什么不妥，让堂堂的王爷跟下人们混在一起，还给他们唱歌，这就过分了。

本来季允不想唱只是出于一种名为“傲娇”的情绪，没想到王妃轻易地就放过他了。

晚上守夜，谢苓让人在院子里摆了太师椅和一桌零食，静静地赏月。

季允坐在轮椅上，也在抬头望天，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天上只有一弯小小的月芽，没有王爷四十五度角的侧脸好看。谢苓看着看着视线就转移了。

她注视着他，乖乖的没有出声，也在想什么想得出神。

更鼓声在院墙外响起，子时过了。

季允转头看过去时，王妃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清瘦的小脸皱成一团，只听她低声唤着“爸爸，妈妈……”

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也许真的是缘分，让他们两个孤独的人在这异世里走到了一起。

俊美的王爷伸出手，轻轻拂去王妃脸上调皮的发丝，神情不自觉的柔和。

忽有冷风乍起，杀气袭来。

漂亮的眸中凝聚着风暴，季允冷笑，“看来你们是不打算让我安心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