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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妹妹……没事儿没事儿，别怕。”已经清醒过来的李沐把恍恍惚惚的妹妹抱在怀里，拍着她的背脊轻声安抚。

“半莘姑娘……我妹妹就是明姝？而……这牡丹就是那个小筠吗？”李沐回头小心翼翼的盯着桌上的黑色牡丹。

黑色牡丹在轻轻的颤动，像婴儿抽泣。

“嗯，没错。”到底是宰相家的公子，给几个珠子差不多就能串出一条链子。

“所以……她是来报仇的？”

“差不多吧，令妹之前应该去过那片她寄生的牡丹林，然后把她招惹回府的。”半莘吹了吹茶杯上漂浮的茶沫，浅啜了一口。

“前世因，今世果。这件事情因令妹而起，也需要令妹自己做个了断。”

“半莘姑娘，我要怎么做，她才能原谅我……”

“只要她能原谅我，我做什么都可以……”恢复了些许理智的李莘依旧在不停的哭泣。

“这个……不急。李公子你先带李小姐回府好好休息休息……这个事儿咱们过几日再说。”

李沐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妹妹，点了点头。也好，妹妹现在的状态也不适宜谈论这些事情。

于是，李沐带着明显恍恍惚惚的李覃和半莘告辞。下了楼，唤了侯在楼下的两个丫鬟便回了李府。

一日后的夜晚，李覃独自来了物灵阁。

那日离去前她曾听到半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叫她今日独自前来。虽然很疑惑为什么半莘的话是当着自己和哥哥的面说的，而自己听见了哥哥却恍若未闻，但是她还是来了。

和上次一样，萝卜带着她上了楼，还是那间长满花草的房间，半莘和黑色牡丹都在里面等着她。

“半莘姑娘，我来了。”她目不转睛的盯着黑色牡丹，这就是小筠么？那日神智受到的冲击太大，她根本思考不及，后来哥哥的话才让她醒悟过来。

“李小姐，请坐。”

半莘一袭红衣，热情的招呼着李覃。

李覃今日是怀着弥补小筠的心思来找半莘的，

“半莘姑娘，小筠她希望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她一口气说出来此行的目的。

“哪怕是要了你的命，你也愿意？”

“我本来就欠她一条命，还给她也是应该的。”自打跨进物灵阁的大门，李覃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小筠，对不起。都是……是我的错。”李覃转头看向黑牡丹，双眼晕染开湿意。

黑色的牡丹，突然就激动了起来，连带着净水瓶也开始左右摇晃。

“这可是李小姐你说的……那么我们就开始吧。”半莘收了玩笑的语气。

……

两个时辰后，李覃从物灵阁里走了出来，她两眼木木的，步伐也不稳，踉踉跄跄的根据记忆回到了李府。

而后没多久李覃的贴身丫鬟就发现自家小姐的一些小习惯变了，也不是说有啥特别的变化，就是以前喜欢吃清淡的食物如今却爱那甜腻的食物，以前喜欢弹琴读诗，如今却对刺绣之事颇有心得……

还有就是，小姐不爱说话了，总喜欢看着院里的花花草草发呆……但是如果你问小姐以往的一些事情，小姐却又能详细的复述出来，所以就连府里的老爷夫人和大少爷也觉得小姐应该是因为之前闹鬼的事情受到了影响。

当然，李沐在那日后也曾私下去找过半莘一次，不过他只得到了一句“祸患已消”的答复便无其他了。

簪中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