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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上仙是在担心黑气谷？”她问。

陆吾摇了摇头，道“只是有些不安罢了。”不过是想起了那些过往，那些深入骨髓的过往……

半响后，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道，“你可觉得山下的世界比昆仑好？”

山下没有灵泉仙草，没有瑶池琼浆，但是独独有着那一份热闹，那一份烟火气……他看的出来，她此次下山，比以往活泼了不少。

“山下？”她惴惴不安……

“山下再好，也比不过昆仑。”她望着他，语气坚定“我喜欢昆仑。”

陆吾想起她第一次想留在昆仑的场景，那个时候，她跪在他的身后，也是说的喜欢。

“这封山结界，困了你那么多年。”他缓了一下，又道，“你可想习昆仑的术法？”

修习昆仑的术法？

虽在这儿住了许多年，但是一个小小的河仙，却是从不敢奢望昆仑仙法……

她一愣，随即又欣喜的应下，“我……我愿意！谢谢上仙！不，谢谢师父！……”

萝衣作势就要跪下行礼，却被他拦住，“你在昆仑呆了上万年，也属昆仑的人了。我教你也是应当，这一声师父却是免了。”

他道，“你还是唤我上仙吧。”

萝衣赶忙应是。

他是不是师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愿意让自己留在昆仑，他愿意授自己仙法……

……

斗转星移，花开花落，流逝的是时间，不变的是昆仑。

一千年后，陆吾再次去了青丘。这次一人独去，三人同归。

“萝衣，给落落和梨非安排一下居处。”他道。已想不起，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把昆仑的事物理的井井有条了。

“是，上仙。”她颔首应下，也敛下了打量着两人的目光。

上仙带回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据说是青丘术法造诣不浅的两只狐狸。女的唤落落约莫十六七岁，媚态天生，巴掌大的小脸上是掩不住的雀跃。男的唤梨非，还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模样俊俏，看起来倒是拘礼的紧。

几日前他就传信回来，说青丘会派两人来随他习压制黑气之法的。看样子，就是这两位了。

交代好了两只狐狸的事情后陆吾便离去，徒留下萝衣面对青丘来的客人。

这黑气谷的事情，始终是他心里的一块石头。不然，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喜昆仑多出来两个外人的。

“二位随我来吧。”她道，笑脸晏晏。昆仑难得有客，又是从青丘来的客，她自是得好好照顾。

安顿好了落落和梨非已是日落时分，她回了自己的祈玥殿。“小衣，你回来啦。”腓腓滚了出来迎她。

“嗯。”

腓腓熟稔的跳上了她的肩，顺着萝衣的目光望去，他看到了开明殿明堂堂的烛光。

她总是喜欢望着开明殿发呆，腓腓早已习惯。也不催她，他只静静的趴在她的肩上，陪她在殿外站着。

一刻钟后，她收回目光，抬步进了祈玥殿。她能感觉出来，上仙的心情不大好，他虽不喜言语，却极少会下山归来都不问一下昆仑近状。刚刚在前厅，他就没问……

难道，是青丘的黑气谷起了变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