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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若之清理伤口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语气也没有任何波澜，“白蔷薇，你不是那种会因为旁人而把自己置于险地的人。”

白蔷薇侧过头看着贺若之悉心给自己擦拭伤口时的眉眼，无奈道：“贺若之，看破不说破，你何必把自己搞的那么聪明？”

他聪明吗？

贺若之在心底苦笑。

如果他足够聪明，他又怎么会由着她伤成今日这般模样？

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了别人的世子妃而无动于衷？！

见贺若之抿着嘴不说话，白蔷薇只当他不满意自己随口敷衍的借口，只得实话实说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为了穆兰溪。”

那个无视百花宫规也要嫁给赵君生，害得白蔷薇一夜之间父母双亡的女人！

赵君生的妾，荣阳老王爷的侄女，穆容的姑姑！

这个答案很显然是在贺若之意料之中的，所以贺若之的情绪仍旧没有因为白蔷薇的答案产生任何变化，也仍旧是抿着嘴。

问道：“那找到穆兰溪之后呢？你又能如何？”

白蔷薇觉得今日的贺若之有些奇怪。以往他并不会问白蔷薇这样的问题。

白蔷薇看着他，“不能如何。我知道即便我找到穆兰溪，查到我父母当初真正的死因，而且就算是杀光当初害死我父母的真正凶手，我的双亲也不会活过来。道理我都懂。可难道就因为这样，我就能明知道我父母的死因有问题却不管不顾不闻不问？换做是你，贺若之，你做得到吗！？”

贺若之给白蔷薇料理伤口的手总算有了一丝停顿。

复又继续。

“白蔷薇，其实有时候我倒希望你能软一些。”尤其是性子。这样她就能多依靠自己一些。

贺若之走到一边洗手准备给白蔷薇拔箭。

白蔷薇看着他的背影，奇怪道：“你今日怎的总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贺若之的脚步一顿，苦笑，“白蔷薇，以你的聪明，这世上哪里有你听不懂的话？不过是你不想听懂罢了。”

然后朝外室走去，“我去看看牡丹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蔷薇抿唇不语。

等贺若之再回来的时候牡丹跟在他的身后，两人手中除了热水还另外准备了一盆炭火。

贺若之让牡丹把炭火放在一旁，又从牡丹手里接过帕子。

这才坐到白蔷薇床边，问她，“你想直接拔还是用刀？直接拔利落些，但是可能会落疤，动刀的话以我的手艺不会落疤，但功夫会比较碎，时间也要久一些，也更疼一些。”

“直接你大爷！”白蔷薇本想说直接拔箭吧，快点弄完她也好早点休息，结果贺若之只是象征性的问了她一句压根就没有等白蔷薇答案的意思。

等白蔷薇开口的时候，贺若之动作利落，已经把白蔷薇身体里的第一个箭头拔了出来。

铛的一声。

贺若之将箭头扔到牡丹事先准备好的托盘里。

看着箭头上的血在烛光的映照下，红的如同被佛家供奉的玛瑙，贺若之这才勉强松了口气。

幸好苏恪为人正直。否则这箭头上如果淬了剧毒，即便贺若之连夜赶路，怕是也只能赶上给白蔷薇收尸了。

白蔷薇恼羞成怒，转过头怒瞪着贺若之，“你大爷！”

贺若之将白蔷薇的脑袋强行掰回去，“我大爷此刻正在天山派他自己的房内睡觉，你若是想他了我可以替你传封书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