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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江明的困惑并不难回答，他和张天河都是心知肚明，可事已至此，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再计较也无济于事。

痛哭的张江明像一头蜷缩的猛兽，这样的画面张天河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他记忆中，父亲是一个高大伟岸的形象，是坚强勇敢的代名词，可没想到还是有抱头痛哭的时候，他感到不可思议。

“天河，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么吗？”张江明涨红了脸说着，感觉他随时都会吐出来了。

张天河摇头。

“最痛苦的是......”张江明眼中透露着无奈，“老子特么竟然不后悔，我巴不得把那老家伙按在地上暴打，但最后我还是做不到，我没办法去恨他。”

无言以对，张天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象不出来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张江明没有做错什么，老人家的所作所为也合情合理。

可这份痛苦却是如此真实，到底是谁的错，张天河现在还想不明白，张江明一清二楚，但他很无奈，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也改变不了。

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张江明一直希望自己才是死的那几个人之一，这样也不用承担这么多，巨大的压力让他感到崩溃。

在酒精的作用下，张江明嘀咕了一阵子就睡着过去，张天河也只能取出一张毛毯给他盖上，今晚张江明也只能睡在酒吧了。

张天河待了一会儿，见他睡熟了，简单的收拾一下酒瓶子，找了个沙发也睡了，他没打算回家，要是张江明半夜醒过来要吐，他不在会很麻烦，今晚就在酒吧将就一晚上得了。

......

蔡家。

“小姐，江姐那边已经联系好了，她和汤安大师今晚都会来参加生日宴，”一名秘书打扮的年轻女子刚放下手机就报来喜讯。

“那就好，记得通知大厨，给汤安大师准备无糖的食物，他可是很讲究的，”蔡钰一边整理着文件，一边说道，“对了，名单上最后一个人我来通知吧，你先去忙别的。”

“呃，小姐，你真的要请这个叫张天河到人？”女秘书面带古怪，“如果我没记错，他应该就是前阵子新闻上说的那个人吧......”

女秘书吞吞吐吐的样子让蔡钰不由眉头一皱。

“这件事你不用多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行了，”蔡钰没有动怒，只是用一种严肃的语气警示了一番。

“知道了，”女秘书察觉到蔡钰有些不悦，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毕竟她只是个小小的秘书。

女秘书走了以后，蔡钰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

“张天河？”

“嗯？蔡钰？”电话那头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像是刚睡醒，“怎么？有事吗？”

“嗯，今晚我们家要举办一场生日宴，顺便庆祝我考上猎魔学院，我想，”蔡钰顿了顿，“你也来参加吧，正好我爸和赵局长他们替你找了个工作，正好过来一起聊聊吧。”

“啊，生日宴？”张天河有些意外，他和蔡钰算是朋友，但他没想到，这么重要的场合蔡钰竟然会邀请他参加，实在有些难得，更何况他现在有着这样的出身，蔡家还愿意跟他保持联系，着实难得。

没有太多犹豫，张天河答应了下来，“好，我来就是了，只是到时候，你可别笑我丢你的脸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