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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魅音一族和幻魅一族，是被祖灵亲口赶到死亡禁海的？”叶婳惊呼。

“是。”

“魅音一族过得跟过街老鼠一样，也是因为曾经惹怒祖灵？”叶婳怜悯地看着清和，觉得魅音一族也是倒霉。明明是为了守护祖灵的荣光，结果却被自己老祖宗降临，还被自己老祖宗驱逐，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是。”

“可，这个故事也不能说明为什么泽予会忌惮你啊。”叶婳疑惑着问。

“幻魅一族曾经立下血誓，永远拥护魅音者，如果不是祖灵出现，魅音者与幻魅一族的关系也不会到如今这种尴尬的地步。毕竟当年的幻魅一族真心效忠的是祖灵，对魅音者的守护不过是因祖灵余泽。但血誓的作用，在二者之间，还是存在的。每一个魅音者，都可以要求幻魅一族做一件事情，不过，要求一旦被完成，也就代表着二者一刀两断，再无瓜葛。若是没有其他方法，我就去试上一试。”

“不行，清和你不能这么做。”央姬大叫，“你还没有提过要求，就已经被如此排挤，万一你……少祭司会驱逐你的。”

清和苦笑：“魅音者，才是人鱼一族中的异类。其他魅音者早就离开死亡禁海，四海为家，唯有我懦弱得舍不得走，也许，是到了我离开的时候。”

“想不到祖灵后人，竟沦落至斯！”玄蜇轻叹。

“恩义荣光，也不过是过眼云烟吗？”叶婳脑中不断回想自己先前恍惚中看到的画面，只觉世无永恒之情，亦无永恒之诺。

“不妥。此等要事，未必如愿。”玄鲲却不同意，“当日幻魅能因祖灵与魅音生隙，今日便能因祖灵之宝九音螺而拒绝你的请求。泽予畏惧之事，非血誓，而是控九音螺之术。”

叶婳第一次听到玄鲲说这么多话，不由反复看了他两眼。

还是那张高冷的脸，还是那种冷冽的气质。

原来冷冰冰的玄鲲也是可以说很多的话的，她还以为玄鲲只能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蹦词儿呢。

“我觉得头儿说得有道理。”玄候饶了饶自己的头，憨厚道，“你刚刚讲的那个故事里，不就是一个魅音者控制九音螺大杀四方吗？要是那个魅音者不想着杀，祖灵，祖灵也未必就出来管这闲事。”

“候哥儿，你这脑子，开窍了？”玄蜇似乎也觉得玄候说得有道理，出言调侃。

“事儿嘛，就是这么个事儿，老祖宗肯定不希望咱们子子孙孙自相残杀不是？说是流放死亡禁海，其实，这地方也没什么，就是多了点海漩涡和暗流。老祖宗就想把两个不听话的孩子给扯开，也未必就厌弃了哪边。”

“你倒是成祖灵肚子里的蛔虫了？莫非祖灵也降临在你头上了？”玄蜇夸张地抱着玄候的头，左摸摸，右摸摸。

叶婳看着这二人简直要气笑了，这都啥时候了，他俩还在这玩上了。

她回头看清和，见清和脸色惨白，有忧郁之色。

“不行，让我用控螺之术去强抢九音螺，我做不出！幻魅一族养育了我，这等……这等背叛之事，我是万万不会做的。”

清和抱着头，佝偻着身子，痛苦地嘶吼。

“你们不知道，死亡禁海的冷，可以杀死小人鱼。只有捕捉海炎兽取暖，才能让小人鱼活下来。那么多幻魅人鱼因捕捉海炎兽而死，我，我也是受此恩惠活下来的。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这么做……”

央姬踉踉跄跄地抱住清和，眼中都是泪水。

“清和哥哥，清和哥哥，没有人让你这么做，没有人让你这么做。”

她整理着清和的头发，努力想要给他一个微笑。

“我跟玄鲲大哥走，我去劝父王母后，好吗？一定可以的，没有九音螺也没有关系的，清和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