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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挤的街道在奴隶们走后，变得更加冷清。

麻木的居民目送爱莉丝回到小店。

小店里已经没办法再住人了，爱莉丝站着门口看了看，便在门口坐下，看着远处悬在空中的凛冬之城，不知道在想什么。

街道上，大汉史密斯一脸惆怅的走过来，看到爱莉丝后，便坐到爱莉丝身边，叹了口气，拿出一个烟斗，点燃其中的烟叶。

“咳咳……好久不抽烟了。”大汉说。

“那就不要抽，对身体不好。”爱莉丝说。

“有这种说法吗……”大汉犹豫了一下，还是灭掉烟叶收起烟斗，接着说：“刚才奴隶们被带走了。”

“舍不得?”

“是啊……”大汉惆怅道：“好久没有感受过被依赖的感觉了。”

“感觉怎么样?”

“让人上瘾。”

“你可以把他们留下来……一部分，藏到地道里，谁也找不到。”爱莉丝不再盯着凛冬之城，终于回头看向大汉。

“我也想留下他们，但我想着并不是一个足够好的选择。”大汉挠了挠头，还是忍不住再次拿出烟斗，点燃烟叶。

“爱莉丝，你知道嘛，他们很不安。”大汉说。

“他们有很多人从出生开始就是奴隶，他们不需要考虑自己以后怎么过，自己需要做什么，从来都是小头目把命令传给奴隶头头，头头安排奴隶干活。”

“不需要思考，不期待明天，这是大多数奴隶的现状，所以一旦他们脱离了奴隶主，就会不安，彷徨。”

爱莉丝听着大汉的话，皱了皱眉，不认同道：“那也比被当做物品好。”

“这是站着你我的角度上，而不是他们。”大汉深深地吸了口烟：“爱莉丝，你是黑龙使徒，你肩负着使命，你能打败灾厄，你是伟大的，所以我决定追随你，称你为大人，但不代表我能完全理解你。”

“其实在我看来，你的名头如果用好了，一辈子可以衣食无忧，你的美貌让你轻轻勾一勾手指就能得到我努力一辈子得不到当然东西，你完全没有必要和贵族对着干，哪怕是合作也比对抗要好得多。”

“十多万奴隶虽然是十多万条人命，但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你何必为了他们拼命呢?你拼了命，最后得到了什么呢?”

“我真的不太理解，我想老杰克他们也没法理解吧……”

“我现在说这么多，是因为在经历生死以后，我觉得有些心里话真的没必要藏着掖着，如果我的话让你不开心，不被你接受，我会离开。”

大汉说了一堆，爱莉丝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大汉说完，爱莉丝惆怅的看了眼天空极速略过的云彩，指着它说：“看到那云了吗？云里有无数看不见的小水珠，他们聚集在一起，成为了云。”

“云被风推着，遇到冷气变成雨雪，遇到热流会上升，变得更稀薄。”

“奴隶们就是云，贵族就是风，奴隶们随波逐流，贵族呼风唤雨，不管是下雨还是晴天阴天，都是贵族说了算。，”

爱莉丝收回手，接着说：“其实，我也是自私的。”

“我不想变成云，被风推着走，也不想变成风，被其他风夹着走，我希望变成山，变成水，可以影响风的走向风，被云环绕，亦或是成为云的源头。”

“我的野心，就是那么大啊。我去拼命，不求让他们醒悟，但至少要在他们心中留下印记，在贵族心里留下阴影。”

爱莉丝说完便不再说什么。

大汉怔住了，说：“云是很多小水滴组成的……?”

“……我咬你了哦。”爱莉丝呲牙。

“开玩笑的。”大汉笑了笑，说：“真羡慕你，有美貌，有力量，有思想，有选择，有勇气。”

“所以，爱莉丝大人，我这滴水能否汇入您的河流呢?”

爱莉丝直起腰，伸出一只手，说：“欢迎。”

“谢谢大人。”

“大人去掉吧，要叫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