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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守护在何洁身边的奶奶身心疲乏地靠着床边睡了过去。

会诊室内静悄悄的，昏迷当中的何洁闭合着双眼就像正常的安睡一样，只是呼吸依旧十分急促。

在没有人发现的情况下，何洁的外貌竟然在缓缓地发生着变化。

面部的皱纹在逐渐增多，脸上的斑点在一一浮现，头发的色泽也趋于变白，她正在衰老。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昏迷当中的何洁呼吸愈发微弱，像是在风中摇曳的残断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吱——”

急诊室的门被打开了，一位身材瘦弱的人走了进来，他将一件青衫上衣披盖在头顶，遮住了脸只露出可以看见前方的目光。这样滑稽可笑的打扮令他自己不禁感慨还好没人看见，否则太丢人了。

他走近病床后低首查看了一番何洁的状况，很快诧异地目睹到了其面庞悄然的变化，他不禁苦闷地叹着气，带着些许的无奈微微摇头，轻步离开了房间。

自始至终，已经熟睡过去的何洁奶奶没有发现。

……

黑水河边，井白和昊天站在桥上俯视着下方平静的河面。

“发现什么了吗？”井白偏头笑问。

昊天低头看了小会儿，答道：“水变干净了。”

井白背过身靠在了桥边，“原来瑾丸读的那条新闻是真的，估计就是那河神施的法哦。”

“净化河流水质?”昊天略感吃惊的观望着桥下河岸确认河水状况的老板，大喊：“熊大，怎么样了？”

老板闻声抬头大声回道：“水变干净了，还有就是发现了许多能量残余在河水中波动。”

“那就没错咯!”井白笑着轻声说道。

“没错是没错了。但是疑点真是太多了啊！”昊天像是被什么问题困惑在心中很久似的，压抑的不行，“既然仙人时代已覆灭，她为何还执念于一河之间呢？”

“这不正是我们大家都感到困惑的么，来了几次都不能发现那河神的踪迹。光是让熊大下水勘察都有三次了。”

井白刚说着，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用不着回头，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熊大又下去了。

“这河神还真是神出鬼没的，竟然一点都找不到她的踪迹呢。”昊天意味深长的瞥了眼井白，他玩世不恭的语调像是在调侃某位天妖不能觉察河神的行踪实在是太丢脸面了，“还有就是妖怪动用术法做出了违背自然平衡之事可能会受到天谴，她这个河神好像一点都不怕。”

井白拍手，赞叹道：“这你才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点子上?具体是什么?”

“你想啊，我们不还是一直纠结河神为什么一直交换别人的寿命吗？”

“所以?”昊天还是没有明白，“不是说她用来提升自己的修为吗？”

“若真的是用来提升修为，她还会这么久才来净化一次水质吗？如果她真的突破了天妖级别，让一条河水永远保持着清澈应该是一件相当容易的事情。”井白吊足了昊天的胃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她是利用那些人类的阳寿来净化水质了。嗯，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