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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垂。

昭月花很美，美到只是它，就有人可以驻足半日，但是，半日之后，睡醒的寒十九拉着牛远天往山上走。

就像寒宗一般，许多人知道飞仙山，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叫飞仙山，毕竟，时光的力量太过强大。

寒十九兴致很浓，但是牛远天昏昏欲睡，的确，春天是个睡觉的好时节。

不过，春困夏乏秋睡冬眠，那个不是睡觉的好时节？

山顶，暖风徐徐，吹得花开一片。花开笑脸，仿佛开放了许多年，依旧是那么迷醉。

看着将近睡着的牛远天，寒十九无奈的笑了笑，伸出手敲了敲脑袋。牛远天吃痛，赶紧醒来了，却听得寒十九淡淡的道“：跟着我走。”牛远天一片疑惑，都到了山顶了，还往哪走，难不成，回去。却见到寒十九走到悬崖边上，继而一脚踏下，踏入虚空之中。牛远天一阵发蒙，寒十九怎么就消失了，如同被抹掉一般，不留一丝痕迹。正当踌躇时，却见到虚空中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把他拉了进去。

虚空之中，是一片小土坡，一块墓碑，一片湖。巨大的残阳垂在湖上，却与湖中的倒影一同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几乎瑰丽。

这是一个小世界，向王问仙那种无比接近真仙的强者制作出的小世界。

寒十九道“：仔细感悟。”牛远天赶紧闭上双眼，他的神识之中，似乎有一抹亮色闪动。据寒十九所知，当年王问仙建造衣冠冢时留下了一缕刀意，不过他对刀意没兴趣，也就一直没关注。

寒十九一步踏上水面，对于寒十九来说，御气凌空都能做到，何况只是在水面上行走，寒十九淡淡的走着，望着那半抹残阳。

“太阳，也有残缺吗？”寒十九喃喃。世人都觉得太阳是完美的，与月亮不同，从无残缺，但是如果是夕阳，就只能看见半抹残阳，那么，它残缺了，但是如果从正史上看，无论太阳，月亮都从未残缺。

“没有什么完美，亦也就是没有什么残缺，”寒十九突然想到，忽然，他的食指一抖，猛地，勾勒出了那一抹残阳，寒十九怔住了，一时，无数的灵感朝大脑涌来。

他——顿悟了。

寒十九食指一挥，一抹残阳，一轮原月浮现出来，让人感觉奇妙无比，此刻，寒十九的道种破土而出。

寒十九淡淡的道“：这一式，是我的第一个术法，就叫‘残阳恒月’。”残缺的太阳，恒久圆满的月亮，便是这一式的起源。寒十九不知道，以这一式“残阳恒月”为开端的一系列术法神通，会引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寒十九长啸，却见到牛远天细细的看着那块小土坡上的墓碑，墓碑上是用古语写的一串字，寒十九打趣道“：怎么，连那一丝刀意也悟了出来？”话一说完，寒十九就后悔了，要是连着一丝刀意也悟出来，他去自杀好了。

牛远天笑笑，道“：没有。这墓碑上写的什么？”

寒十九笑笑，道“：别那么八卦了，走了。”言罢，拉起牛远天走了出去。

寒十九却认得是“王问仙衣冠冢”六个字，只是在墓碑上，有一行小字，寒十九都没有看到，那是一行新字，依然用古语写的，是”我到了你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我们唱歌，我们跳舞，我们相爱。——王问仙及其妻留字。“看字迹，是五十年之内所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