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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工作，蒋倬云特地梳妆打扮了一番。

她收紧下巴，挺直腰板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古典风白色绣花连衣裙与樱花粉冰丝氅很搭配，轻便的浅口布鞋走起路来不会有太大声响，全身只露出一截修长小腿的一部分。

“唔......就按着册子上的顺序来吧。”她随手拿起一本名册，翻到第一页。

大致确定好行程后，蒋倬云把册子和笔别在腰间，再用大氅遮住。打开房门看了看四下无人，敏捷地跑向厨房。

如此贤淑的打扮做出这样像女刺客般的举动，她自己都觉得有些滑稽和兴奋。

坠入、旋转。

微风吹拂云层。在云层遥远的下方，像是冬天里结出的冰镜，又像是平静的盐湖倒映出同样的朵朵孤云。

她不想坠入那幽深的湖里。

“那里现在有人吗？”蒋倬云想着要去的地方，对着流动的云层大喊。

果然有什么东西可以跟她说话。

“有。”声音非常飘渺，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被风吹来的声音，又像是风刮在她耳边的呼呼声。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呐？”蒋倬云沮丧地问。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

但是她已经听到了离她很近的地方，有人在唱歌。

蒋倬云恍然大悟，自己的意志可以选择从空间的入口进去，或选择呆在这里面。因为她认为绝不能进入有人的厨房。

蒋倬云先拿出册子，在那户人家下面记下：在厨房唱歌。

“先不管这户人家了，去下一个。”

话刚落音，蒋倬云就出现在一个空荡荡的厨房里。无言中她与它已经达到了某种契合，或者说她正在学着用自己的意志控制它。

厨房四面都是空空的，锅具刀具什么都没有。

“这里到底有没有人住啊？”她小声嘀咕。

蒋倬云轻声走出厨房，走廊上可以看见洒满阳光的庭院，但她还是觉得凉气逼人。

这宅子应该有些年月了吧，她想。

李家的陈设古色古香，大多是明代建筑的样式。透过镂空雕花木窗，可以看到正房有三人正在谈话。

李家这栏里只有一人，大概就是坐着的那个男人，但因背光看不清他的脸。

两个站着的女人，一位看就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夫人，另一位是梳左右两个圆髻的丫鬟。

男人说了些什么之后，便一直沉默下去。

两个女人一副阴沉的神情，只是面对他站着，视线仿佛也没有投向某处。

突然间，夫人的脸慢慢向着蒋倬云的方向转来，还有没接触到她空洞的目光，蒋倬云就感到一股冷意。

她赶紧弓着背跑回了厨房。

“没什么好记的嘛！”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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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回回也回家换了好几本册子，但蒋倬云去过的家里还不及水居镇户数的一半。

她有些丧气，但更多的是想要去酒馆找到安吉，告诉她自己无法胜任这份工作。

“白郎，快让一让！”蒋倬云跳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