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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生的那般小。

我往日只觉得她瘦小一如孩童，但现下抱着头把头靠在膝盖上显得更加得小，简直超乎我的意外。

但她毫无反应，夏纵之只得把燃着火的树枝递给我，自己跪在地上，努力向她那边探出胳膊，许是他碰到了她，又许是他唤她的声音惊住了她，我听见少女无法克制的尖叫。

那尖叫在这狭小的洞穴里层层叠叠，造成的结果是让人的脑海里嗡嗡的发麻。

然而我也是第一次听见她那样尖叫。

我一直以为她不会叫也不会哭。

但现下她的叫声循环往复，双手不断的用力甩开夏纵之的手，像是极为恐惧他人的触碰。她所处的位置似乎就是山洞的尽头，避无可避，夏纵之虽然被她一遍遍打开，但是她到底也逃不过他的手。

我看见火光映照中她的脸上满是泪痕，闪闪发光。

夏纵之不断的握住她的手，不停的唤她，“青璃。”

但是并没有用。他也没有放弃，握不住手，便不断的拍抚她的胳膊，口中温柔的唤她，“青璃。”

许是那声音，又或许是她兄长带来的那线火光，她终于止住了哭喊，嗓音嘶哑的问，“阿兄？”那声音像个孩子。

我听见身后的夏询之舒了口气。

夏纵之依旧不曾放开手，我看见他慢慢站起来，温柔的把他妹妹从里面牵出来，我听见少女哽咽的声音，“阿兄？”

他把少女揽进怀里，在狭小的洞穴里低声安慰她，“没事了，没事了，阿兄在这里呢。青璃。”

她温驯的倚在他怀里，紧紧的抱住他的腰，“我怕。我好害怕……”她的喃喃自语慢慢的变成了我听不懂的呓语，似乎还没有从刚才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外面轰隆隆的雷声一阵阵的引得她颤抖，她被他裹挟着，似乎连自己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

他不断的低声安慰她，我听不大分明，只有一句话他重复了许多遍，所以我终于听懂了一句。

“白璧也在这里，我们都在。”

他不停的重复这一句话。

他抱着她转过头来示意我们向外走。我明白他为什么要向我借外衫了，他妹妹身子弱，然而现下她这么害怕的紧紧抱住他，就算原本是干燥的，挨着他也就湿了。

等回到火边，在光线充沛处她似乎好些，但依旧紧紧的抱住她双生兄长不放。夏纵之低低的问她，“我替你把头发拆了好不好？你带着钗环，划得我痛。”

她点点头，而我也看见夏纵之白皙的面孔上不知何时有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叮叮当当的响了一会，拆掉了她全部的发饰，虽然她头发不长，但到底女子发饰多，现下也是小小的一堆堆在一旁。他动作极轻，手势熟练，黑发覆盖下来，夏青璃的面孔依旧埋在他怀里动也不动。他的脸隔着黑发搁在她的头顶。表情温柔的仿佛不是哪个恨我三哥恨到连看着他都不会露出一个礼节性微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