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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闹剧一样的十五公子的宴会到底带来了怎么样的流言蜚语，我一点也不关心。

我回去了两日，晓得自己到底不该碰酒了。

这身体太瘦弱，太单薄，根本就不该碰酒，连足够的脂肪都没有，一点点酒精就像情绪的催化剂，我本来有无数种方式去阻止他喝下那碗粥的，本来哪一种方式都会优雅又不露声色，我却因为两杯酒的缘故选出了最愚蠢又露骨的一种。

等情绪平复下来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愚蠢的惊人，为了防止自己作出更令自己后悔的举动之前，我足足一个月不敢出门。

连十四来看我的时候眼神都透露出十分古怪。

因为天气冷了，我和他便在前厅说话，这不像花园里一样好支开人，又断断没有只剩下我和他独处的道理，便只好吩咐睡莲她们在门边等着，两个人都压低了声音，努力接近自己依稀记着的普通话，以至于讲出来的话比起聊天更像是呓语。

我晓得我之前说过的每一句话此时看起来都像在打自己的脸，便索性趁他还未开口的时候就道，“你是想问问我上次为什么会失态？”

“你自己都开口说了，我也不和你转弯抹角了。”他坐下，自己倒了两杯茶，“为什么？”

“我喝了酒，他又碰不得那些东西。”

我接过他递来的一杯茶，自己喝了一口，又倒了一杯白水。谨遵医嘱的我到底还是喝不得茶。

“你在撒谎。”他盯着我看。

“我只有这一个回答。”我也盯着他。

“女人。”半响后他叹了口气，“你的名词解释就是口是心非。”

我晓得这一章就算是揭过去了，他继续道，“你们夏氏喝醉了酒真是可怕，不管是你的两个哥哥还是你，你当时看我们一群人的眼睛就好像是要吃了我们一样，我都不知道我们犯了什么错。”

他说到这里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们往他的粥里掺了什么？”

“不过是一点虾酱，还挺好吃的。”

……

无端端的好想打这个人。

“他过敏。”我转开眼睛，“他从小碰那个就会出问题，轻则出疹子，重就是要命，一定是华阳告诉他们的，华阳是他同父异母的兄弟。他绝对知道他碰不得。”

他听了我这话倒也无甚反应，只说，“独生子女政策倒有一点好，就是绝对不会出现你兄弟心心念念想要你死这一场景。”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大部分弟弟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来。

说到这里，他又说起来，“你和你兄弟长得不像，可性子真像，连喝醉酒都一样要做出点与众不同的事情来。”

“怎么？”我问他。以为他说的是白璧。

却不防他讲成了紫硫，“你知道他和唐国三王的事情对么？”

“唐国三王简直是露骨，不知道我就是傻子了。”我说着，叫他继续说下去。

“以前大家一起玩的时候，当然因为没有你，又不带上你家白璧那样放不开的性子的人，我们这些人有时候就会玩的疯些，”他一边解释一边继续，“有次，他喝醉了，支着腮靠在矮几上夸唐国三王手里拿的扇子好看，也不知怎么的大家就开始起哄，叫他向唐国三王要扇子，唐国三王脾气挺好的，也大方，我们素来看中他什么都可以直接拿，那个时候唐国三王看他醉了，也和他开玩笑，叫他自己过来拿，结果他自己说要有点意思就不能直接拿，大家自然就起了哄，要他拿出一点花样来，于是我就看着他斜过身子，用牙齿从唐国三王的手里叼走了扇子。”

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那个时候……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我是……我都心里砰砰的跳了一阵子。他的动作，他的眼神，配上他的长相，天啊，我那个时候觉得，他简直是个妖精。”

“够了。”我捂住自己的耳朵，“够了。”

“怎么了？”他问我，“你们不都喜欢这种两个美少年……”看见我脸色实在不对，又住了口，“怎么了？”

我平复了一下心情，“没事。”深呼吸两口，“或许听听是可以的，只是想到这样的人会成为别人的丈夫，就有点难以接受。”

“也是，”他说着，“还好夏王疼爱你，不然把你就这样嫁出去，嫁给一个喜欢你兄弟的男人，实在是令人吃不消。”

我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勉强笑着，“你要不要吃点点心？”

他丝毫看不出我的不妥，兴致勃勃的尝了尝桂花藕粉和樱桃馕饼，说那甜丝丝的香气极为诱人，最后评价，“还是新鲜樱桃做的好吃些，糖渍樱桃干实在太甜了。”

我搅了搅带着热气的藕粉，往里面加入大量的糖，直到每吃一口都能吃出砂糖的颗粒感为止。

“你实在是吃太多糖了。”他看着我的勺子一勺勺舀起来又放回去，忍不住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