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蘑菇云中夹杂着林紫的意念，不断的被海底出升起的血色意念消耗殆尽。

失去了进化者意念的加持，巨大的蘑菇云开始快速的被环境强大的自身修复性给修复平息。

正午来临，头顶的太阳放射出强烈的光芒，让海面上方的视线出现细微扭曲。

陈旭和伍建学两人出去平复爆炸产生的海啸，张寒把恢复一部分意念的林紫放开。

两人从高空中下到海面。

看着经过这次爆炸足足下降三四米的海平面，张寒意念往海底探测了下，道：“消耗了一部分，下面的意念强度下降了23个百分点，暂时拖延了对方灵智的诞生。”

林紫踩在海面上，清冷的气质驱散正午太阳的毒辣，道：“你有没有想过，这群海洋生物铸就意念体，目的可能不是让它诞生灵智，不是想要铸就一尊神灵。

意念成就规则，意念决定规则，想必这一点你比我知道的还要深。

只要强度足够，那么世间的规则将被玩弄于掌心，将无往不利。”

“你是说？”

张寒愣了愣，想到了某个可能，随即苦笑道：“就算是这样，我们也没办法去阻止。

现在种种现象表明，这群海鲜中已经有部分诞生觉醒了灵智，能够操控其他未觉醒灵智的海鲜进行某种朝拜来汇聚意念。

对方的种群数量是我们的无数倍，就算是个体比不上我们，但数量掩盖下，再加上思想的单一思维的纯净。

这样铸就的意念体，根本不是我们所能够打断破坏的。

像刚那样的事情可一不可二，再有下一次。

那种范围攻击只有你才适合，并且蓄力准备时间也要太久。

恐怕我们刚表露出一个苗头，对方就会拼了命的阻挡。

说实话，我一个人单独面对那意念体，还真心的抵挡不住，就算是我伤势完全好了也是一样。”

“是不是很后悔？”林紫突然出声问了句前后不着边的话。

“前几天有过两天的后悔。”张寒摇摇头，道：“然后现在不后悔。

做为一位裁判，做为一位牧羊人，没必要为了自己的棋子和牧养对象而感到后悔。

那怕这些棋子，这些羊羔是自己曾经的同族。”

“张寒，你知道吗？”

林紫转过身，看着张寒，眼中闪烁着不明寓意的光芒，道：“有时候，我挺羡慕你的，但我也真为你感到悲哀，也为你身边的人感到悲哀。”

“多谢关心。”

张寒明白林紫的意思，他笑了笑毫不在意的道：“自己选的路，怎么也得把它走完。

其实大家的角色一样，都是牧羊人，都在永恒路上挣扎。

或许我曾经拥有的东西，让你羡慕，让你向往。

但平凡平庸是罪。

就算是我们角色互换，就算真的让你拥有我曾经拥有的一切。

我想你同样也会走上今天的路，而不是你此时心里想的那些想法。

我在变，你也在变。

只不过我比较悲哀，我的永恒路比较孤独，需要改变，需要丢掉的东西比你多而已。”

从未拥有过，也就不谈何失去。

张寒曾经拥有的一切，是林紫这个孤儿长大，所没有，又羡慕向往的。

然而须知，拥有再失去，永远要比从未拥有过要来的悲哀，要来的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