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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唐回头撞见月老刀子般的眼神，心中发毛，口中止不住咽下一汪口水。

自今早睁眼瞧见月老，李唐便觉得他很反常，自己更是没来由的遭到一顿臭骂与人格污蔑，李唐反省过，却没发现自己做下了什么对不起对方的事，于是理直气壮的挺挺胸膛，装作生气地道。

“又怎么了？你不是想卸磨杀我吧？”

“哼，抛开贼的身份，驴那样……不比你强？”

“你……”李唐见他的目光划过手中匕首，悻悻然闭了嘴，同时将匕首掩入衣袖，心怦怦乱跳脸微微红：“难道昨晚之事被他逮个正着？”

昨晚。

李唐将冰心遗体绑在背上突击练习星神鬼步，练至兴头，回旋侧身准备挑战高难度的侧卧动作，不料他身体稍稍倾斜，腰间便传出一阵刺痛，他急忙收住脚步，伸手向痛处摸去。

痛处触手温热，五指摩挲，还有些粘稠，手掌放在眼前，借助水晶微光，发现是血液，于是李唐解开麻绳放下冰心，扯过痛处的衣衫，见到一条寸许长的口子，口子近旁虽已被鲜血浸染，但两侧切面光滑平整仍清晰可查，显是被利物所破，他心中起疑：“哪儿来的暗刀子！”

自己腰间没有利物，那东西只能来自背上的冰心，难道他身上还有宝贝？

他心中大喜，胡乱在伤口上撒些止血散，急不可耐地在冰心的尸体上好一阵折腾，然而他便搜死者全身，仅在自己腰间伤口对应的部位找到一柄精美而含光的新月匕首。

他看着手中月弓处二指宽、整体五寸长的匕首，嘴角轻扬，想着折腾半天仅得此一物，很不甘心，于是萌生了邪恶的想法。

他把匕首插入腰间，嘴角露出浅浅淫笑，摩挲着双手走到死者身前，麻利地扒下死者除贴身遮羞衣物外的所有衣衫，经过一番抖擞，还真让他再得一物，一方绣花丝帕。

丝帕粉底桃花，花下清泉碧水、鸳鸯成对，在丝帕右下方竖直绣着一排隽永行楷。

“朝朝暮暮总关情?香君！”李唐默默念道。

“香君？莫非是鬼福口中的香君？看样子是个女的，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三角恋？然后……”

想到可能的原因，他惊讶地看了一眼靠在水晶台上的冰心的尸体，不可思议但又异常兴奋地在心中感叹道。

“然后争风吃醋打架斗殴致死？够爷们儿，但……不值！”叹口气埋怨道，“到头来还要我给你擦屁股……”

李唐是个聪明人，他早已通过阴像中的所见所闻与月老的言谈举止，推理出杀死冰心的人与月老要为弟子报仇而让他杀死的人，名叫鬼福——焰枪鬼福。

这点意思，月老没有直接点明，而李唐也没有白痴般地去问，但作为男人，出来混他必须得明白，男人之间做事就是这样看透不说透，假装很酷很神秘也很吸引人，但事实是……装。

李唐确实能装，他在确定冰心身上再无它物后，把丝帕揣进怀中，装作没事人一般将死者衣衫穿上，失落落地绑起死者再练星神鬼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