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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原因让自己上前搭话呢？

是少年眼中不带一丝杂念的清澈？还是之前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墨小雪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举动，这不符合她的本性，或许她只是不希望一名与其它狗屁才子不同的读书人——误入歧途而已。

“走，离开这儿越远越好。身为读书人，就应该以考取功名为首任，不应将时间耗费在青楼，博才子名声。”

好听的声音里夹杂些许的愤怒。墨小雪想起了一些迫切的事：

今天她要去杀一个人，要杀的那个人也如眼前的少年般，是个书生，只不过是个风流成性的书生，如果悄无声息地完成刺杀，需要她牺牲些美色。

对于要牺牲美色，墨小雪有些不痛快，但不会不高兴。因为她对杀人很感兴趣。

十六岁的墨小雪是一名刀够快、心够冷的杀手。

“不要问为什么，今天这里不太平。”察觉自己不应该在一名陌生人身上花费太多时间，墨小雪不等眼前少年有所表示，转身离去。

“公子认识琉璃姑娘？”一名小厮仔细打量着陈青云，心道琉璃姑娘出了名的不近人情，孤高清雅，现在少有的和一名以前从未见过的生面孔答话，难道眼前看起来十分普通的公子哥是个大主顾？

不应该啊，无论怎么观察，他身上的衣着加起来不出十两银子，怎么看都不像非富即贵的富家公子……

处于金字塔最底层，身为天香纺小厮，见惯了出手阔绰的大人物，早已练就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稍一打量，就知道眼前的书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出身。

“不认识。”摇了摇头，陈青云满脸莫名其妙，与红衣少女只有短短一面之缘，算不上认识，但明显听得出她语气里的好意。

“哦，公子要点些什么？”将心中的失望掩饰得恰到好处，小厮仍旧低眉顺眼。

拿过酒水菜单，陈青云脸色由晴转阴，再由阴转雨，心中叹道，这消费简直比黑店还黑，最便宜的一杯茶水五两银子，最普通的一叠花生五两银子，

明抢啊！

最后要了一叠花生，一杯茶水，都是最便宜的货色。饶是脸皮厚如老母猪，陈青云也不免有些烫热。

这青楼逛得有够丢人的，无论古代现代，想要三妻四妾，左拥右抱，墙内红旗不倒，墙外彩旗飘飘，没有钱可不行。

“喝完茶水、吃完花生就走。”

既然花了高价，一定要吃完，肉痛归肉痛，陈青云已经打定好主意。

三下五除二，喝光茶水，吃光花生，陈青云心满意足，倒也不算浪费。

“开了眼了，见过抠门的书生，可没见过这么抠门的书生。”

“瞧瞧，连一粒花生米也没留下哩，茶水也是喝得干干净净。”

“没钱还想找姑娘，天底下可没这么便宜的好事，我敢打包票，那书生百分百是个雏儿。”

“没钱怎么了，只要姐姐看顺眼了，不介意养个小白脸。”

……

依旧是之前看自己笑话的几个青楼姑娘，言语算不上刻薄，反而有几分俏皮。

“都说穿越的主角充满王霸之气，走到哪儿美人倒贴到哪儿，哪像自己这么没有女人缘的。”

“你们！你们！……”

望着一群颠倒众生的漂亮姑娘，陈青云骂人的话说不出口，满腔愤怒碰到了姑娘们胸前一团团肉球上，立刻没了底气。

没钱逛青楼，等于脱了裤子放屁，自讨没趣，陈青云学起了阿Q，对自己说着：“今天对我爱答不理，明天让你们高攀不起。”

然后，没有然后了。陈青云灰溜溜地跑了。

“咯咯咯咯”

姑娘们纷纷笑了起来，怎叫一个颠倒众生、风情万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