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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樱花

花开的时候，是三月初。

我从来都是早晨或者伴晚去看樱花，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抗拒阳光和樱花同时存在。

初木完成了一个阶段的培训，前些日子过年回家，不久前才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我不在，我上超市买东西了，回来的时候差不多是饭点，他做了菜等我。

“你有多少年没过节了？”我和他之间话越来越少，除了少数必要的交流。

“记不清了，没什么意义。”我低头仔细吃饭。

我看得出来他不是很赞同我的观点，但他应该不想和我争论。

白天里他收拾东西，我坐在沙发上看书，门口那张招聘启示风吹日晒的，已经蜡黄。

他收拾好东西，泡了茶过来坐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们沉默了大约五分钟，“我们已经很久没通信。”

我说这句话，眼睛藏在书后偷看他的表情，他愣了一下，端起茶杯却没有喝。吹了吹又放下。

“我也没和她联系，你们闹崩了？”他询问我，而我从语气里听出了他所希冀的。

我摇摇头，没说话，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机会去结束去开始，而我能做的只能等。

初木回来了，我自然不必一个人在满是情侣手牵手的樱桃大道上散步，他白天上课而我也不喜阳光强烈的时候赏花，早上又太仓促，所以我们都是在吃过晚饭后去。

……

四月初，淫雨霏霏，华寇的信到了。

“笑音点亮了四面风；

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你是四月早天里的云烟，

黄昏吹着风的软，

星子在无意中闪，

细雨点洒在花前。

那轻，那娉婷，你是。

鲜妍百花的冠冕你戴着，

你是天真，庄严，

你是夜夜的月圆。

雪化后那片鹅黄，你像；

新鲜初放芽的绿，你是；

柔嫩喜悦

水光浮动着你梦期待中白莲。

你是一树一树的花开，

是燕在梁间呢喃，

——你是爱，是暖，是希望，

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陌生花已开，君可至？”

诗是林徽因的《你是人间四月天》，结尾还是那句话，而这一次我打断做个了断。

那天晚上，大雨转小雨，我和初木撑伞走在樱花大道上。

灯光从花瓣间昏暗，不时拂过微风，花朵、雨滴、灯光一齐落下。

“打算怎么写？”初木和我并肩走着，他一手插裤兜，一手打伞问。

“我还是更喜欢雨天，连花也美了许多。”他沉默了一会，没有气恼我逃避他的问题。

我们来到一座小石桥上，他站定不动。点燃了一支烟，递了一支给我。

“湿漉漉的，有什么好？”他眯着眼睛问。

“湿漉漉的才好，空气清新。”我深吸一口气，他无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