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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合上那瞬间荡起了一阵小风，一时把范忠从沉思里拉了出来。他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时，喉咙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干渴得很。

“幸亏那钟文眼神不好，要不然真把你认出来，这事闹大，可就没办法收拾了。行啊，你，装得挺不错的。”杨辉松开了领口的纽扣，面上漾起的笑容真诚，心情甚是愉悦，感觉完成了一件大事。只是触及地上那破碎的瓷盘和色彩斑斓的菜肴时，眉头紧了一下，很快又缓了缓。

一旁的叶秉成倒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步上前，站在范忠的身前，与他一拳之隔，恰恰是刚才钟文所站的位置，这里光线十足，明亮得很，迎着光看得是清清楚楚。他两手指横在了范忠的胡子处，看了几眼，眼眸闪烁着深意。对上了范忠的目光，嘴巴微启“这事你怎么看？”难得见叶秉成面露认真，范忠自是清楚挡住胡子的样子跟那照片像八分。

“不是司徒亮的人。”这一点，范忠自是可以肯定。

两人这莫名奇妙的对话落在了杨辉的耳边，他正了正身子，敛起了面上的笑意，“你们这说得是什么话？”他脸上净是疑惑，一时竟不知道这两人在嘀咕着些什么。

“真的不是你们的人？”叶秉成转过身子，回头瞧了杨辉两眼，颇为谨慎地又问了一句，“真的不是？！”看着杨辉的模样，叶秉成不自觉地揉了揉有些发痛的脑袋，眼前这人分明不在状况内，他这一问，终是落了空。

一时间，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沉寂，谁也没在开口。像是思索了许久，叶秉成才轻轻的开了口，率先打破了这一屋子的平静。“不是他们的人。难不成是我们的人？”这话一出，着实令范忠身子一震，字字如雷，入木三分。他脑中不断浮现起那钟文进入房内的一举一动，像是一直都在确认他的身份。突然一个脑子里闪过一个画面，恰恰被他牢牢的抓住。他来到了桌子前，学着钟文指尖落在照片上的动作，一一点了点，敲在桌面处发出了几声悦耳的敲打声。这一下又一下，落在叶秉成耳中，甚是一喜。这不分明就是通信密码么？那钟文真的是他们的人。“133，2，252等等这些正是。老范，他真的是咱们的人。”他极为兴奋，可眼帘处范忠的面上却是讪讪然，“你怎么啦？”

范忠摇了摇头，他心里想得自是比叶秉成想得要更多些，那钟文这人，身份尚且不明，他不敢打包票，那人是组织上派来的。要又是一个圈套呢？为枪支而来？要知道，那批军火暗地里各方势力各自较劲，他们幸运多亏司徒亮从旁协助，这才落在他们的手中。这，不得不提防某些人了。当然，这些话他并未与叶秉成多说，生怕他一时冲动打草惊蛇，到时候那些人用得可不是这些怀柔手段了。“这些密码说得是什么？”他静了一会，嘴上生冷一问。

叶秉成见他这样，一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愣了愣，对着杨辉问了一句，“等等，我要一本书，杨先生，这里有书房么？”

听他这么一说，杨辉猛地一抬头，看着叶秉成和范忠两人，细细地分析着两人的对话，嘴巴一张，声音沙哑些许，“刚才那钟文是你们的人。”这一句说得笃定。这么一想，刚才他傻不拉几的模样全都落在了两人的眼中，他的脸腾的一下红得厉害，偏了偏头，并不作声，似在掩饰自己的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