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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你是谁

作品:《 仙尊的绯闻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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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君!星君!你为什么要把我的脸遮起来呀?脸上糊着一层,好难受啊。”桃夭十分不满地隔着帘布拉搡着司禄,接引车撵中,司禄被扯得东倒西歪。

“这是在外面!好生呆着,没那么多功夫给你解释!”

好不容易甩脱那只抗议的手,他扶一扶头上的顶冠,竟不知这小妖怪的蛮力这样厉害。

“不许揭掉!”随便拿眼一瞥,竟看见桃夭正试图摸索脸上‘那一层’的边缘。

“哦,”企图被掐灭,桃夭十分丧气。

“走正!”

“好。”

“挺胸!”

“……”

“微笑!”

嗯,看了一眼,司禄十分满意。

天阙很大,各路男女众仙却并没住在神宫里面。整个天阙最核心的神宫部分只能是六界唯一的神——琼华,一人居住,所以从各仙的府邸走到神媒宣礼的地方,虽早有接引仙官,走的也是九方天辂,还是要挺久。

桃夭一早便十分兴奋,因为又能见到琼华,早早地便睡不着了,连带着把司禄也拉起来,无视睡眼惺忪一副想要杀人的眼神,强行给他梳洗打扮。

桃夭自上天后便一直匿在司禄的南华仙府中,并无机会看清天阙的样子。熬到现在一路行云四处观望,原本已经有些疲累了,但当看到不远处霞光满天,彩虹越过隐隐露出云头的玉清殿顶时,桃夭这又来了精神。七珍玲珑宝阁在云雾中散射出夺目的七彩琉璃色,九只仙鹤围绕着神宫周围低吟飞鸣。时不时还能听见有龙吟清啸,由远及近,一众仙婢仙官鱼贯来往,一派鼎盛气象。

哇,这便是天阙,这就是天阙的玉清神宫啊。

桃夭在心中暗暗感叹。

此刻,忽然远处传来悠长低沉的金角之声。司禄一行已经来到玉清神宫之前,与他远远近近同时来和的宾客从九方天辂依次赶来,众仙朝贺之势甚是庞大。

神殿之上,远远地,桃夭就看到九十九层天阶之上,立着一个青蓝色的身影翩然而立。今日的他乌发高束于白玉蕙侪圆冠中,目色空濛,浅笑如仪,眼神温和地投向阶下来贺的每一位众仙,又仿佛每一个人都没有被他看在眼里。风吹起,扬起他宽大的衣袍,更显得他丰神如玉,高高在上。

过不许久,唱作贺礼的声音渐渐稀薄,人群也慢慢安静下来。穹宇中一道浩大磅礴的金色神芒自单手结印的琼华周身冲天而起,不一会儿就有虚空中凝结出天书的虚影。顺着神芒,天书向下而落,最终悬在琼华身边,用的是极悠远宽厚的声音向众仙宣布神媒旨意。

待天书宣完,自有仙官唱道:“迎万花仙女上殿——”

众仙随着仙官拖长的声音转身向神殿对面的另一端望去,只见万花仙女着荼白色二十四凤仙曳尾广袖袍,内着杏色银丝云霏花织锦裙。她始终带着没有一丝破绽的微笑,极稳重地走过仪狄,司命,南极仙翁,四大星君,走过司禄,也走过桃夭。她走了长长的一段路,向天阶上的琼华走去,长长的裙摆自天阶顺势而下,铺就出一个银光熠熠的曳地凤尾,当真是华光璀璨,明艳绝伦。

桃夭以为当日见到琼华,心中的冲击已经是十分激荡,今日见过万花仙女,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情。只是那时她不知道自己两种感觉的区别。

对琼华,那是一种自心底扬起的恋慕与敬仰。

对华光逼人的万花仙女,怕是更多的羡慕嫉妒和自惭形秽。

她悄悄伸出手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被众人议论纷纷唾弃鄙视的那半张脸,在这样的人群中,她忽然了解了曾经对她容貌指指点点的人是出于什么心理,也十分万幸此时脸上能有司禄给贴上的一层不知什么东西遮住了她不可示人的卑微。

这时,两人已并肩站好,天书投射出一道绯色神光,如同一条蜿蜒的绳索,将两人靠肩的两只手拴在一起。众仙见到,殿前广场上又瞬间高呼祝贺,祝的是琼花神尊与万花仙女早日完成大典,贺的是两位今日结下姻缘。

眼看这神媒已成,司禄这时才有空瞥一眼旁边的桃夭。着小妖精安静的不像话,不是她的作风啊。

桃夭只是看得魔怔了,她痴痴地望着高台之上恍若天成的两人,竟一动不动,一言不语。司禄拿胳膊肘戳戳他,半晌,桃夭才说了一句:

“司禄,你知道琼华其实并不开心吗?”

这一句话说得司禄不由得心下惴惴。

那日琼华当中拒婚,在场的众仙可是都看见了的,虽说是有些仪狄醒酒冰丸的副作用,但唯独这小妖精并未见过,她是如何得知琼华并不开心的?

司禄再望向那高高在上,立于玉清殿前高华舒朗,清润如玉的神尊琼华,此时的他浅笑盈盈,望向众仙的眼神也是一片安宁。想来如果不是那一冰丸的作用,琼华是断不会当众表明心迹,若到今日自问看着这样一张无欲无争的面孔,是怎样都联想不到台上的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可这时,司禄又听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