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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书说到，左右街坊们，看着小孩子李有子一天天长大，心里真不是个滋味。

孩子是无辜的嘛。既然你俩收养了人家孩子，就该拿出个为人父母的样来。孬好不济的，别冻着、饿着孩子。如果不能供孩子读书识字，起码也要教导孩子走正路，不要作奸犯科。

这小李和马芙蓉可真是混蛋到家了。不仅让孩子在饥饿中挣扎，更是不教孩子学好。

小时候，还只是教他骂人取乐。到他长大之后，就教他偷鸡摸狗。

今天偷人家一根葱，明天偷人家两头蒜……邻居大娘找来了，说我们不是心疼孩子偷的这点儿东西，关键是你们两口子在这样下去，可就真把孩子给废了！

小李把眼一瞪，“废不废的，他是我的孩子，我乐意，你管不着！咸吃萝卜淡操心。操心活不了大年纪。”

大娘气得直跺脚，“挺好的孩子，硬生生毁在你们两人手上，你俩真是缺了德了，缺了大德了！”甩袖一走，从此也不再多管闲事。

孩子越长，胆儿越大。偷的东西也越来越值钱，甚至敢入室盗窃了。

后来，果真做下几桩像模像样的案子，被当地的保正拘捕收监。保正，就相当于乡长一类的官员，主要工作是保正地方的治安工作。其实更像今天的派出所所长。

因为李有子身患残疾，又瘦骨嶙峋，一副病态，保正也担心他会死在狱中，也搭着他所犯案子不大，小偷小摸嘛，又不是杀人放火的重案犯。于是法外开恩，没几天就放回来了。

就这短短的几天里，李有子在牢中还结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人，跟好几个狱友结成了深厚的战斗革命友谊，互道相见恨晚。

等那几人也刑满释放之后，李有子就跟这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胡作非为。

逐渐的，这些人就不再满足于小偷小摸，而是发展为拦路抢劫。

就在李桥村的村头大桥下，专门抢劫过往的客商。这个团伙是心黑手狠，对方稍有不从，便是拳打脚踢，屡屡伤人。

犯罪团伙完成抢劫之后，就到城中花天酒地，任意挥霍。平时没事儿的时候，就到李有子的家中赌博耍钱。

话说这一日，众匪人又在李有子家聚赌歇脚，商议抢劫大事。认为不能只在一只羊身上薅羊毛，近期要转换根据地，去其他地方走走。

“对嘛，兔子不吃窝边草。咱早该换地方了。”

众匪人意见达成一致，决定吃完午饭就挪窝。

向门外呼喊两声，不见有人送饭进来。

一直以来的惯例，都是由李有子的养父——小李，负责给他们送饭。往常都是，他们一喊一叫，小李就把饭菜端进来。

今天奇了怪了，连喊好几声，不见有人应答。

“瞎鬼，瞅瞅去。”

“干嘛又是我啊？”

那人一瞪眼，“废话！这里头就你年纪小，抡家伙打架的时候，你往后头躲。端菜端饭，还想往后头躲吗？”

外号是“瞎鬼”的小伙子一撇嘴，“小有子，比我还小半岁呢，那个残废一打起架来，也往后头躲，怎么不让他去？”

“废话！有子他不是没在家吗？你个瞎子！”

众人跟着起哄发笑。

“瞎鬼”只能服从大哥的安排，分开众人，从西屋里出来，往柴房里走，“他大叔呀，老李叔，饭菜烧好了吗？”

来到柴房一瞧，好嘛，根本就没起火，炉灶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