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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也是要杀我的？”

“冲你的方向去的，你说呢？”

“我一个傻公主，竟然能引这么多人为我奔赴地狱，该说是我的荣幸呢？还是他们的悲哀？”

“你这么确定是别人奔赴地狱？”

“想要我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就这么一张很普通的脸，却因为说话时睥睨一切的姿态而熠熠生辉。容貌虽变，而气度依旧。她的资本从来不是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也不是她荣宠一时的郡主身份。

“我们跟去看看，如果这些南越人也是冲你去的，正好我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战长缨转过看她的眼神，搂着凌烟歌的腰几个起落就在几丈外的几个树上了。有点恐高的凌烟歌不敢睁开眼睛看地下掠过的景物，紧紧抱着战长缨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前，听着树叶在风里起舞的声音。战长缨低头看着紧紧抱着他的凌烟歌，嘴角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

“到了没？”凌烟歌闷声闷气的开口。

“你自己转过头看一眼不就知道了？”尽管战长缨很喜欢很享受凌烟歌将脸埋在他胸口的感觉，可他还是开口说道，“你连下面都不敢看，还怎么习武，在学杀人之前，先得学会逃跑，想要逃，轻功必须学。”凌烟歌怔了怔，然后转过头看着地面在她脚下一寸寸掠过。

抱着战长缨的双臂微微颤抖，却努力让自己睁着眼睛，看地面，看前方。战长缨心神一乱，气息便有些不稳，抱着凌烟歌的手一松，险些让凌烟歌掉落。

“快到了，你放我下来吧！”

战长缨没说话，也没落地。

“你抱着我耗费体力，万一一会儿真打起来，会吃亏的，况且这样动静大，容易被发现”前半句倒在理，后面的动静大，就有些牵强，战长缨抱着他在树上一点一起一落间，哪怕是在他们正下面的人也不会发现头顶飞过去的是人，只会以为是鸟儿在丛林穿梭，飞过头顶。明显的凌烟歌是生气了。

“主子，这里果然有过一番打斗，而且死的人不少”一个低低声音自树林的尽头传过来。

刚一落地，凌烟歌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伏低身子躲在一个树后，视线范围刚好在黑衣人所在的地方，也没再计较刚才的事，毕竟他又不是她的谁。战长缨在她后面跟了过来。

“主子，发现了很多尸体，都穿着黑衣”

“主子，有车辙，往官道走了，还有不少脚印，应该是护卫或者随从”黑衣人轮番向领头的男子汇报。

领头的男子目光在通往官道的方向顿了顿，下令：“撤！”

三十人，如暗夜的幽灵，一瞬间消失在树林。领头的黑衣人，临走时目光在四周扫过，在凌烟歌待着的地方略一停顿，然后打马而去。幸亏战长缨反应快，在那领头人目光所到之前就拉着凌烟歌退到安全的地方。所以领头的黑衣人凭直觉那里似乎有目光看向他，看过去时，却什么都没有才离去。

“难道不是来杀我的？这里是京城去沂水必经的地方，而且他们都看到了有车辙，也必然猜到了我的去向，却没有追过去”

“你还记得在河边他们说的话吗？”战长缨反问道。

“好像说的是难道帝都的人提前出手了。”

“对，应该是帝都有人和南越勾结，然后里应外合要将你，也可能是我在半路截杀，”战长缨悠悠的说道，带着不可察觉的疲惫与凄凉。

“为什么他们没有继续追杀？”

“死的都是刺客，护卫却一个都没有。说明什么？”战长缨讥笑着反问道。

“说明护卫不是普通的护卫，帝都的人都没有办到，他们三十个人要想将你或者我击杀之后全身而退可能不太容易，而一旦暴露了他们南越人的身份，必会引起两国的朝局动荡，甚至大战。一旦暴露，一直韬光养晦的南越将处于被动地位，因为是他们先杀了乾翼的郡主王爷”

“分析的不错，说下去”战长缨笑盈盈的看着凌烟歌侃侃而谈。“那时候南越就是为他人作了嫁衣，还给自己招来祸患，所以他们撤了，没有继续追杀”

“看来京城的老朋友太自作聪明，或者是诱惑不够大。”战长缨懒懒的说道，似乎说的是别人的故事。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要么软弱为棋，要么强大执棋。处在政治权利中心，就不可能置身事外闲看庭前花开花落。不为刀俎，便为鱼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