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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县政府大院出来的时候，回家吃饭又太迟，两人索性去街上转转，看房子怎么办，既然应下来应该就问题不大，先寻摸好房子才是大事。

这年头卖房卖地的人可真是不多，何况还大过年的。更别提什么房屋中介，只能一路看路边的小广告，问大院的门卫，问路边晒太阳唠嗑的人们。然而并没有什么收效，单位分的楼房大多数没有产权只能租，自建住房更是几乎没有会卖的。

两人一路逛到了顾大爷家门口，顾大爷听了龙爸的建议，没有卖衣服了，改卖汽水瓜子之类的小食。

当时龙爸和李海宏去特区，一起批发衣服的李明华并没有一起去，一是觉得批发衣服挣得已经比赶集挣得多了，二是不愿意离家，最后决定留下做批发衣服的活计。

龙爸去特区之前来看顾老爷子，问老爷子如果还是要卖衣服呢，就让李明华给老爷子送货。当时老爷子也很迷茫，买衣服虽然也有钱挣，可见天地看着，一个月下来也就挣十来块钱。有心要买衣服的都去集上服装店服装摊子上买，他这个小摊子要不就是街坊照顾生意，要不就是临了缺点啥懒得往集上跑。

龙爸就想起特区大街上的小吃摊子，在县城卖小吃显然也没多少利。就提议要不卖汽水瓜子？天热了还能批点冰棍来卖，天冷了煮锅豆浆米粥啥的，别看利小，一瓶汽水一把瓜子才挣一两毛钱，可这些小东西街坊总不至于跑两条街去买，一天赚一两块钱应该也成。

顾大爷寻思寻思觉得龙爸也有道理，就听了龙爸的建议，花了十来块钱买了些吃食，最初也拿不准到底行不行，老两口都做好了这些吃食得自己吃了的准备。

没想到生意却出乎意料地好，虽然利薄，可来人却不少。偶尔顾老太还炸点麻花一类的自制吃食来卖，别看一毛两毛的，孩子手里有个一两毛钱可不都得用了，一放学呼啦啦来一拨，一天三四块钱都是有的。

这不，龙爸来到顾大爷家门口，一群小毛头拿着压岁钱围着买摔炮、吃食。一毛钱五个摔炮，一毛钱一杯瓜子，一毛五一杯炒豌豆。虽然炒货家家有，可就是别家的香，老两口一个忙着收钱，一个忙着给小毛头兜里倒瓜子豌豆的。虽然只是老两口住，可现下看起来也不是特别冷清。

顾大爷看到路边的龙爸，“哎呀，光启来了，等等呀，马上就好。”小毛头来的快去得也快，一人花个三五毛钱又一窝蜂跑了。

“走走走，家里坐。”顾大爷招呼龙爸二人。

“大爷，我们就不坐了，就顺道来看看您二老。生意还成吧。”

“成，怎么不成。起初街坊还觉得我的瓜子豌豆拿出来卖钱不厚道，可我又没拉着你让你来买，慢慢也就没话说了。我听你的，夏天让扇冰棍的给我扇了些冰，在门口卖冰汽水和冰玫瑰糖水，糖水一毛钱一碗，蹲在门口喝完了走。冬天让你大娘煮了甜豆浆和咸菜粥，也是一毛钱一碗，没想到喝的人还挺多的。”

“成就成，你们忙着啊，我们还得去转悠转悠。”

顾大爷成年累月没有小辈在身边，难得来个对脾气的小辈就不撒手了，“转悠啥，有啥好转悠的，进来坐，让你大娘给你们烧饭，这都饭点了。”

顾大娘听了，利落地把摊子收收，让顾大爷把摊子拾掇到门廊底下去，这一天就算是收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