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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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前,韩岑和秦三在那个巷口分开之后,当下便决定必须把那腰牌取回,好胜心是一部分,如果苏妙歆回来之后发现腰牌在自己手中被秦三偷去了,还不被那个小丫头笑掉大牙。
韩岑是长安不良帅,捕贼的一把好手,虽然他长袖善舞,在长安是一个亦正亦邪,黑白不分的家伙,但是只要是县尉放到他手中的案子不日便可破获,由于他十分熟悉长安地下世界,一般小毛贼更是难以逃脱他的手掌,他不像别的不良帅,要不刚正不阿,要不卑躬屈膝,要不老实做事,要不偷奸耍滑,他总是可以把握好度,游走在法理中间,对上对得起自己长安不良帅的职位,对下也颇有些人气,为人贪财好色,但是破案抓贼却从未有过任何闪失,可谓是长安不良人中的一个怪才。
想要了解秦三,那酒馆是唯一的突破口,韩岑一路打听来到秦三的酒馆,现在已经过了用饭的时间,店里三三两两坐着几个闲汗在喝酒聊天,小二刘癞子坐在炉子旁边取暖打盹。
韩岑挑起门帘走进店内,大声咳嗽一声,刘癞子看到有客人进来,马上站起来走到跟前说:“呦,客官,实在不巧,小店掌柜和大师傅都不在,您晚些时候再来,如何?”
韩岑自然知道秦三和秦观云都不在店内,他给刘癞子扔了几枚铜钱说:“无妨,我喝些热茶暖暖身子。”
刘癞子接着铜钱马上改换态度说:“好嘞,客官您稍坐,我这就给您沏壶茶。”
韩岑挥了挥手,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抬手将墙边的扫把扔到厨房的门口,注视着屋内闲谈的几个镇民,这几人中只有一人说话声音极大,应该是有十足的威望,坐在中间侃侃而谈,其他人都围坐在他四周,隐隐约约听到这人竟然还是这广武镇上负责房屋买办的笔吏,小道消息知道不少,韩岑趁他坐下喝水的功夫冲那个人大喊,说:“这位大哥!小弟有一事想问问大哥。”
那人看到一个陌生面孔,眉宇间写满了警惕说:“客气,请说!”
“还未请教大哥……”
“在下冯琳!”
韩岑拱手说:“这位冯大哥,这小店我看破破烂烂,为何人气如此之旺啊!”
冯琳嘴角划过一丝轻蔑的笑容说:“看来你还真是浅薄的很呐!”
“喔?何以见得?”
那冯琳抖了一下衣服站起来说:“这秦三爷和徒弟秦观云的手艺虽不是巧夺天工,但是任何飞禽走兽只要到了这爷俩手里,那便赛过长安城内的顶级大厨啊,别看长安酒楼外面金碧辉煌,实则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啊!”
“有这般神奇嘛?我不见得,就是一个穷酸乡下破厨子嘛!”韩岑一脸的蔑视看着其他人:“怕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乡下穷汉没见过世面吧!”
看到这人说话这般难听,其他人也都内心十分气愤,陈琳继续说:“你莫要胡说!改日你尝过便知。”
“算了,不尝也罢,可能就是乡下人坐井观天吧!”说完韩岑站起来摇摇头便要往外走,刚走没几步,刘癞子端着茶碗走出来刚好踩在韩岑扔在地上的扫把,韩岑在暗地里一绊,一碗茶就洒在了韩岑身上。
“小二!你什么意思!”韩岑生气的说:“也就是说了你家掌柜几句,你至于嘛!”
“我,我,我没有!”刘癞子哑巴吃黄连,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陈琳这时候站起来说:“这位兄台,你不要难为小二,刚才他并不在场。”
韩岑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样子,挥了挥手说:“哼!一帮穷酸乡下人互相维护,这饭不吃也罢,吃了怕不是被这穷酸气给熏死。”说完就走到了外面,出门看屋内人没有跟过来,他悄悄的蹬踏飞身上房,躲在屋顶暗中观察。
在屋内,韩岑这句话算是彻底点燃了这群人的愤慨,只可惜这厨艺自己实在拿不出手,要不然自己都要亲自上了,刘癞子一脸茫然,说:“这……诸位,什么情况啊!”
陈琳着急的走上前去,说:“癞子!赶快找秦三爷回来啊!”
店内的其他人也纷纷应和着,群情激昂。
“我……我也不知道三爷上哪儿了!”
陈琳拖着刘癞子就往大街上走,边走边说:“现在我帮你找去,这外地人气死我了,非得给他点颜色瞧瞧!给咱们广武出口气!”
趴在屋顶的韩岑嘴角一丝坏笑,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在广武镇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要想找到秦三太困难了,如今腰牌被秦三摸去,自己如果盲目暴露身份万一他们不配合,那便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自己刚才故意刺激这笔吏和众人,用他们来帮自己找秦三,可谓是事半功倍啊,自己只要在暗中跟着他们便可以了。
这陈琳是广武镇里负责房契地契的笔吏,在每条街每条巷都有熟人,没一会儿他们便查到了,秦三正是去了前不久刚被交易出去的一间小院里,陈琳和刘癞子的作用就没了,韩岑在一拐角处伏击,将二人击晕然后将他们藏到拐角内,在大街上问明了这个小院的具体位置,这便向顾家刚买下的小院飞奔而去。
韩岑估计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一时的好斗之心竟然救了秦三一命,韩岑突然推开门让顾望之措手不及,顿时手下的动作慢了一些,韩岑多年长安不良帅,瞬时反应异常敏锐,他飞身上前,抬脚将顾望之手中匕首打掉,一招制敌,凑到秦三身边嬉皮笑脸的说:“三爷,腰牌该还我了吧。”
“小心,小心这小子的异香!”在一边的顾望之从怀里掏出香袋播散开来,秦三在身后急忙说:“屏住呼吸!”
听到秦三如此说,韩岑迅速屏住呼吸,但是也已经吸入了一丝,身体开始有些疲软,突然顾望之从浓香形成的雾中杀出,韩岑向后退两步转身躲过锋芒,顾望之挥刀横斩,韩岑折腰向后躲过,起身脚下一个飞踢击中顾望之前胸,自己也摔倒在地,如果不是身体出现疲软,这一击力气极大,但是就算这样还是让顾望之躺在地上短时间无法起身,顾家阎王香固然厉害,但是比起硬桥铁马的真功夫,顾家少爷却比不过这长安不良帅。
韩岑扶起秦三,说:“先出去再说!”
秦三却看向那顾惜之说:“你愿跟我一起走吗?”
顾惜之眼神里亮了一下,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
秦三内心一片死灰,眼内的光亮也不见了,说:“如此说来,你……”
“这个娃娃我从未见过,官爷,对不住了”顾惜之将娃娃塞到秦三手里说
“三爷!快走吧!这香诡异,再不走一会儿走不了了!”韩岑扶起秦三不耐烦的说。
秦三只得跟韩岑翻墙逃走,顾望之挣扎着从地上起来的时候,秦三和韩岑早已不见了踪迹,顾望之看着在地上衣衫凌乱,满脸可怜的顾惜之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把踹倒顾惜之,挺起手中匕首就准备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