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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妾室一路到地牢，慕景渊如愿看到了小初。

她浑身是血，狼狈不堪，平日里弹奏绝美乐曲的一双葇夷，此刻布满伤痕，不断有鲜血从指尖滴下。她的头低垂着，似乎已经神志不清。

他赶到的时候，那些人正在对他的小初用拶刑。

男人立时站在原地，灭有半点情绪起伏。也许这种时候，唯有最熟悉的人才了解，这正是慕景渊怒火滔天的时候。

很显然，妾室并不了解。

“王爷，”她说，“因着贼人乔装打扮，妾身委实不敢辨认……下人们不懂事，私自审问了……”

虽说她解释时吞吞吐吐，但是脸上并未有半点愧疚的神色。

她是认定这次慕景渊不会轻易放过云初瑶，毕竟，身为云国的公主，怎会认识青楼女人，而且那女人还是宋国的。

何况，云初瑶还身手不凡。

怎么看，都不是一国公主该有的样子。

这妾室以为，一个身份成谜的敌国人，一定不会再得到慕景渊的宠爱了。

可惜……

男人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原来是下人不懂事呵，明儿，本王明白。”

瞧着他这幅样子，妾室陡然打起寒颤。

慕景渊不再理会那她的反应，只阴沉着脸走上前去，周身萦绕的戾气仿佛是从地狱而来。

原本正拿着刑具的人看到突然出现的昭王，急忙停下手中动作，跪在地上齐声道：“王爷！”

仿佛没看到这些人一般，径自走到被吊起来的季雪初身边，戾气终于消退，只余下满满的温柔和怜惜。

他小心翼翼的解开困在她身上的绳索，动作轻的似乎是怕惊醒这个沉睡的美人。

这是小初……

他找了那么多年的小初……

他珍视这么久的小初……

这些人……

该死！

丝毫不曾掩盖眼中杀意，慕景渊抱着浑身是血的季雪初，俯视所有跪在地上的人，声音阴冷平静：“谁做的？”

“王……王爷！”一个人突然全身打颤，结结巴巴的不断磕头，眨眼间就已磕出满头鲜血。

不再多看那人一眼，他抱着季雪初转身走出这座昏暗的地牢。

原本昭王府的地牢只是为了关押犯错的仆人和府中细作而已，没想到今日竟变成别人伤害小初的刑场！

心疼的看着小初白皙小脸上的伤痕，即使昏倒了，她的表情也是充满不安的，似小扇般的睫毛微微颤抖……

是在害怕吗？

每看她一眼，慕景渊心中的悔恨就更深一分。

应该早点来的！

小初在他眼皮子底下受这么多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