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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儿想了想，对郑鸢儿说：“令兄的事前天我听丝清说了个大概，不知郑大官人现在情况究竟怎样了？”

郑鸢儿蹙眉说：“多谢云儿姐姐关心。因着陆姐姐相救，我哥的性命是保住了的。只是最近怕是要一直忍受疼痛的折磨。我长这么大，从来没过他流这么多的血，受这么重的伤。原本大夫想给他用‘睡圣散’，他大概是担心这种麻醉药对身体有害，所以一直不肯服用。当然我知道这里面还有一层原因——他想借此磨练自己克服病痛的意志。只是我每次看到他脸色发白，虚冒冷汗的样子，就觉得实在难受。”郑鸢儿说这番话时，眼角偷偷观察着陆丝清的反应。后者只是和云儿一样专注地听着，并没有多问一句话。

云儿听完后礼貌地叹息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睡圣散’这种麻醉药我也听人说起过，好像是自本朝才有的，应该对身体并无坏处吧。”她说着推了推陆丝清，“丝清，是不是？”

陆丝清这才回过神来，抱歉地笑了笑：“这个你别问我，我孤陋寡闻的，实在不太清楚。”

云儿纳罕地看着她：“这个人今儿可是转了性情了？以前总自夸见多识广的，今天居然肯承认自己‘孤陋寡闻’了，真是奇闻！”

陆丝清瞪了云儿一眼：“你能不能说点有用的？”她想了想，回身对郑鸢儿说：“郑小姐，我有个土法子，或许登不了台面，但至少可以减轻令兄的痛苦。”

郑鸢儿听了自然连忙请教：“究竟是什么灵丹妙药？”她又不失时机地赞了一句，“原来陆姐姐还懂得医理，真是博学呢。”

陆丝清苦笑着摇头说：“我是连药和草都分不清的，哪儿懂得什么医理？这更不是什么灵丹妙药，只是乡下的一种偏方——以柳树皮含在口中，可以缓解疼痛。”

郑鸢儿微微皱眉：“柳树皮？”

陆丝清点点头，耐心地说：“郑小姐有所不知，乡下有些女子在生子时因为疼痛难忍，就常常采用这个法子，据说很有止痛效果。”

云儿听了，在旁暗暗拉了拉陆丝清的衣袖，低声说：“不妥吧？人家是什么身份。”

陆丝清正色说：“我倒以为药物但凡有效，无论贵贱。人参、鹿茸固然名贵，但此刻‘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如今发挥不了什么作用。其实达官贵人生病时所服用的中草药，最初还不是一样由药师从山上采摘回来的？难道就因为它们生长于山林之中，不值一钱就不肯服用了吗？”

云儿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说：“话是这么说不错，只是……”她说着看了郑鸢儿一眼，没想到此时郑鸢儿却拍手笑着说：“陆姐姐说的不错。若这柳树皮果然有效，倒也可以试一试。”

陆丝清听郑鸢儿如此说，便欣然说：“若是郑小姐果然有意，也不必麻烦别处去取。这房子后面不远处就有几颗柳树，想要柳树皮容易得很。”

陆丝清说着已经站了起来，郑鸢儿忙说：“陆姐姐不用忙，也不急于这一时。”

陆丝清热心地说：“并不麻烦，郑小姐先坐会儿。我和云儿去去就来。”她说完已拉了云儿出去。

郑鸢儿看着她们的背影，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她还没来得及回身，就听到这样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