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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没有胡闹！”李元嘉恼道：“阿茶也是听命行事，纵然我遇险时她不在身边，也是情有可原！”

“谁能想到就这么巧能遇着李荣合呢？谁又知道李荣合竟真敢害我呢？”

“况且今日之事，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若非我大意，便不会着了李荣合的道儿……这与阿茶有什么相干！”

沈氏瞧她越说越没个规矩，轻咳了一声，警告似的唤了她一声，试图阻止她说下去。

然李元嘉根本没有领会沈氏的好意，反而气鼓鼓的看着裴妃，仿佛裴妃不收回成命，她就不善罢甘休似的。

沈氏瞧着裴妃和李元嘉之间气氛尴尬，便欲缓和，“元嘉真是的，值得这样闹？阿家还不是为了你好么？”

李元嘉情知沈氏说的没错儿，可记着裴妃口中那“杖四十”，轻易不肯服软。

“还有什么？一并说来？”裴妃问道。

她知道李元嘉重情，若知晓她要罚阿茶的事儿，定然会吵闹不休。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到底有些伤怀。

一面为李元嘉不是个薄情寡义的人而高兴，一面却又因她为了一个侍婢与她争执而伤感。

李元嘉不说话，只看着裴妃。

“不说话便是说完了？”裴妃问道：“那好，便到我来说了。”

“你以为我要罚她，是因为我因你落水而迁怒，是不是？”

李元嘉未曾说话，只是那神情分明已经显出了她的态度。

裴妃心底一酸：“你就这般信不过阿娘么？”

李元嘉鲜少见神情失落的裴妃，一时也觉得是自己太过不懂事儿，只凭着自个儿的想法一味揣测，倒叫裴妃伤了心。

“阿娘……”她带着几分悔意唤了一声。

这回却轮到裴妃不搭理她了，反而对那怕的发抖，泪眼婆娑的阿茶道：

“虽是听了元嘉的吩咐才离开，可元嘉身边就只跟了你一人，你一走，便只剩元嘉孤身一人，这何尝不是置她于险境之中呢？”

“……发觉元嘉失踪后，你并未及时回禀，反而试图一个人寻找，直到没办法了，才来寻求侍卫帮助。如若今日元嘉没有得人相救，淹死在了那放生池中，里头岂不是有你延误之责？”

“我罚你，一是因你考虑不周全，二是因你行事不妥当。”

“我这么说，你心中可有不服？”

阿茶本来只觉自个儿命不好，既做了奴婢，便是给人轻贱的命，生死都不由己。今日出了这样大的事，便是裴妃直接将她打杀了，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只是认命归认命，她到底也不觉得自个儿犯了什么错儿。

如今裴妃这么一说，她便知因自个儿的疏忽，竟差点儿害了李元嘉的性命，一时后怕不已，冷汗涔涔。

她垂了头，恳切道：“婢子认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