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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芸收敛心神，全部注意力都放在袭来的鞭影上，虽然还是左支右绌，但脚下渐渐有了章法。她心中猜测阮红袖是为了让自己融会贯通落英掌法，那么胡乱闪躲只能是自寻死路，当下拼着挨鞭子，也将那落英掌一板一眼的使了一遍。

——嗯，除了很痛，没别的心得。

于是又开始新一轮的东躲西逃。好不容易挨到听见阮红袖喊了一声‘暂停’，抱住胳膊倒在地面雪雪呼痛。

阮红袖斥道：“坐好，这像什么样子！”

沈芸连忙坐起来，背对着阮红袖，做了个鬼脸，无声地发了句牢骚。艳芳收了长鞭，刚好走到她身边，看见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声，又连忙掩住了，弯腰扶她站起来。

沈芸小腿上、胳膊上、手掌上绑着的布带断了不少，飘飘荡荡的，艳芳帮她把破裂的布条换过，阮红袖一声令下，两人又继续。

阮红袖斥责说：“艳芳，你在玩呢？这半天了，衣服都没破一道，你要是下不了手，我亲自来。”

艳芳神情一凛，再不敢容情。

沈芸这下连东躲西藏都没有机会，被鞭影笼在方圆之地，一连挨了好几下，火辣辣地痛，打得沈芸一股火气升了起来，将身一纵，一掌攻向艳芳面门。

阮红袖道“好！再来！”

艳芳脚下错步，避过这一掌，长鞭忽然回旋折叠，向沈芸背后袭来。沈芸此时已经跳起在半空，身法用老，正待下落，忽觉背后肌肤一紧，知道受袭，电光火石间，丹田中内息涌出，同时膻中穴一热，全身竟是一轻，迅疾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小小角度，将那袭来的鞭影，险而又险地闪避过去。

由半空中落地这一点时间，沈芸已经在脑海中将落英掌法过了一遍，只觉得这套掌法忽然多出了许多妙不可言之处。内息在经脉中流动，往复不绝，沈芸的速度终于可以稍微快过重重鞭影。她身形闪了几闪，脱出鞭影范围，站住脚，回想方才气息运行的感觉，喜不自胜。

艳芳也不再追击，长鞭画了个圆，就此收势。艳芳目视沈芸，笑道：“恭喜。”

沈芸顾不得回答她，拉开架势，将落英掌法练了一遍又一遍，只见她的动作忽快忽慢，有时会忽然停住沉思苦想，渐渐她的动作越来越流畅，步法越见轻盈。

最后一遍，沈芸将落英掌法连贯一气使了一回，收势时抑制不住心中欢喜，凌空翻了个花心跟头，方才落地。转眼看见院墙，几步过去，提气纵身，果然一下就跳上了墙头。

这里是内院院墙，并不算太高，但是若无内息相助，再怎么练习也不可能一跃而上。沈芸蹲在墙头，笑对院内的两人说：“看我！看我！还不错吧？”

院子里的两个人都在对她笑，一开始沈芸还以为她们是为自己高兴，过了会儿觉得这笑声有些不对，茫然问道：“怎么？哪里不对么？”

阮红袖道：“没有哪里不对，你快些下来吧！”

沈芸跳进院子里，慢慢走过来，问：“到底是怎么了？”

艳芳说：“你看看你全身上下，你……你又蹲在那里，活像……”她笑得忍不住，再不肯说下去。只将身一转，足尖轻点，也跃上了墙头，只是衣裙飘飘，风姿优美，如凌波仙子一般。

沈芸看看她，再低头看看自己，回想一下自己刚才的动作样子，顿时明白她们刚才笑什么。

沈芸的衣服多处破裂，衣摆也早破成一条条，灰土满身。

阮红袖说：“也将近午时了，去换换衣服，到我房里用饭。”

艳芳走过来，拉着沈芸的手，陪她去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