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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林公子今日跟我说，他很贪恋你的美貌，恨不得整日里望着你……”方清荷最不喜欢的，就是看重美色之人。

“小姐，今日里林公子在街上偷看了酔梦楼的头牌……”梨香可没有瞎讲，林子易送她回府的路上，确实瞥了眼醉梦楼。

“小姐，我发现林公子好像不怎么讲究，都好些天了，都不见他换衣服，也不嫌脏。”

“小姐……”

日子就在梨香日复一日的，给自家小姐洗脑的举动下，很快便来到了春日宴的那天。

这些日子里，梨香的行为明显取得了成效。方清荷拿到信之后，都是兴味索然，不似当初那般春心萌动的模样。平日里，都是每日一封书信往来，现在已经被缩减成了两日一封。这也是林子易自告奋勇送梨香回府的原因。

方清荷被方老夫人关在院子里将近一个月，眼下终于是借着春日宴的由头，成功出了府。

只见方清荷脸上蒙着一层白色面纱，头上还带着一顶帷帽，生怕别人看到一般。

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每年的元宵与乞巧节这种大型省会之外，大家小姐的规矩是不允许露脸上街的，而平民之下，则不允许带着帷帽。

梨香觉得，这规矩可能是用来区分平民与贵族吧。显得贵族高贵而不可亵渎。呸，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有病的家伙定的规矩。

飘香楼的包厢内，透过开着的窗，一眼便能望见楼下围坐着的书生们。时辰尚早，还不到宴会开始的时候。

百无聊赖之下，梨香又把视线放在了方清荷的身上。只见宽大的帷帽下，隐约透出方清荷窈窕的身影，梨香又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妈耶，什么叫美人，遮住脸都能让你觉得好看，克制不住，这就是美人。

大约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方清荷都吃完了一盘枣糕之后，梨香突然轻呼了声，指着酒楼大厅的一个小角落里道：“小姐，是林公子。”

只见林子易在角落里，跟一个女子纠缠不清着。方清荷轻哼了声，感觉有几分恼火。大庭广众之下，便这般轻浮，是她看错了他。

角落里，林子易有些懊恼地看了眼胸前，那里被酒渍打湿了一块。那个不小心将酒打翻的女子正不停的给他认错，还打算伸手帮他擦干。

“公子，奴家在酒楼卖唱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如公子这般俊朗之人。一时失手，还请见谅。”

听到女子的夸赞，林子易不禁有些飘飘然。也就忘了阻止女子在他胸前擦拭，没注意女子越靠越近，刚巧这一幕便被方清荷看到了。

梨香听到方清荷的冷哼，嘴角勾起了一丝微妙的微笑。

这唱曲的女子，自然是她花钱找来的。只需让她在宴会快开始前，找个机会将酒泼到林子易身上，再借机靠近他便够了。这种戏码，在现代可是影视剧里常有的。

害怕女子认不出林子易，她还特意拿出了自己的素描技艺，从厨房切了根木炭画了幅林子易的肖像画。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买通卖唱女子，可是花了整整二十钱银子，都不能算作公费，难受想哭。

虽说这种小事还不足以让方清荷死心，但是留下一根刺便够了。

“铛铛铛”几声脆响，原本还有些喧闹的酒楼立刻安静了下来。

方家的老管家走上台前，大声道：“此次春日宴，是我方府的荣幸，能云集到在座各位有才之士。此番比赛，也有幸邀请到白云书院的院长，以及书院的几位先生，作为本次大赛的仲裁。”

“下面，容我宣布下比赛规则。比赛一共四场，分为诗书棋画。总分最高者，便可得到这白玉棋盘。第一场是画，主题为鹿鸣，时间为三刻钟，从画功意境来评判。”

……

林子易一听到规则，顿时脸如黑炭。又不是大家小姐，还得搞些什么棋画，那要不要再加个琴艺啊。

事实上，林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钱来供林子易学画。而往常，书院里每有同窗学子喊他对弈之时，害怕输棋的他，都找了借口推拒了。久而久之，也再没人找他对弈，他的棋艺自然也就只有半桶水。

三刻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只见林子易上交的画卷上，画着一只不知道是什么鬼的动物，比四不像还要可怕。梨香噗嗤一声就笑了。

至于方清荷，手里的茶杯都吓得没拿稳，茶水一下子泼到了地上，只能尴尬的清咳了两声。

林子易这画，最后得了个倒数第三，倒数第一跟第二都是交的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