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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40

作品:《 我就是这般渣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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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糖再回到银城,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心意海外AI技术项目研发撤资的事情解决地还算顺利,方糖带队日夜奋战,有风华的夏总助力,十五亿的窟窿半个月之内全部补齐,并与撤资企业进行财务清算,交割止损,确保项目持续运作顺利,不出意外的话,AI新技术的研发成果可按预期于明年年内投放市场。    解决完自家的问题,方糖开始反击她的幕后对手。其实和程景浩彻底翻脸的那一刻起她就开始关注他的动向,在做完详细调查并且权衡之后,决定从程刚刚上市的海外独资子公司下手。该公司是以研发并提供新能源技术为主导项目,和加国蒙特市政/府方面签订长期合作协议,前不久刚从该政/府处拿下能源建设方面的大单。方糖对付此类事情游刃有余,不到二十天的时间找准突破口,一击即中,导致该公司爆出涉及政/府官员利益方面的丑/闻,污点通过信息媒体不断放大,程景浩上周被困在加国接受当局调查,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也很有可能,十年八年都回不来了。    大局已定,剩下的都是随即处理的小事。方糖最后的底牌还没有彻底打出去,也无暇顾及她的小生意,决定将银城的水果店即刻转让出去,卖家已经联系好且等待多时,所以方糖也没在国外逗留,又匆匆忙忙赶回来了。    此番先去墨尔本后辗转旧金山皆不虚此行。唯一有丁点遗憾的,就是这段时间错失了小方总的家长会、篮球比赛以及和杨老师的两次邀约。    威廉作为私人助理,此次不再参与老板工作方面的任务,而是全程照顾老板的生活起居,那边一结束,马不停蹄赶回银城,从专机上下来,天都黑了。方糖筋疲力竭,一路载回风华酒店,几乎是被托着进了房,头还没挨到枕头呢,就已经见周公去了。    威廉没回自己的公寓,就陪在老板身边休息。眼下时差生物钟非常紊乱,万一方总有什么需要他可以随叫随到。方总这些天能合眼的次数,实在有限。黑眼圈比熊猫的还明显,那种憔悴一言难尽。她是真遇到了强劲的对手,不然混到这个份儿上还要如此劳累奔波,着实不符合她霸总的身份。    歇了不过一个小时,小方总打来电话,威廉瞥眼见老板熟睡,擅自接了,跑去隔间问,“小方总,方总睡着了。”    “.........”方意犹豫了一下,说,“有个叫赵和平的人一直在找她,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    “........赵和平?”    方糖做梦,朦朦胧胧听见有人叫赵和平的名字,又听见有人喊方意,梦见赵和平揪着方意打,骂他是野种,骂完方意又骂去世的妈妈方淑心。方糖则在旁边干干看着,浑身动弹不了,连张嘴说话都不能,又气又急,愤怒之中摆脱梦境。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风华酒店的豪华大床上。    威廉听见动静,拿着电话出来,一脸歉意,“方总,很抱歉,把你吵醒了。”    “不是。是我敏感。”方糖艰难地摇摇头。这段时期,方意的电话设置铃声包括振动频率都很特殊,听见响动方糖会产生最敏锐的条件反射。“刚才……小方总来电话了?”    “是的,他碰上一件比较棘手的事情。”    威廉把电话给递过来,当即离开,给老板留下隐私空间。方糖开启视频通话,那头方意就出现了,“赵和平把电话打我这儿了,说他爸爸去世了,叫你回老家呢,呃......也极力地邀请我去参加葬礼.......”    方糖:“........”what the fuck!    “.....怎么不说话,.....你没事吧?”方意看见方糖皱眉就有点担心。赵和平他知道,是方糖的爸爸。他出生不久,这位赵先生就和老方总离婚了。不过方总和老方总以前从不在他面前提这个人,所以关于赵和平与方家的种种恩怨,他知之甚少,更没法体会方糖此刻愤慨的心情。    方糖头昏脑涨。赵和平这老东西简直神通广大,联系不上她,竟然找上了方意。睡眠不足的人遇上点不快很容易堆积负能量,方糖这会儿气的思维都快停滞了,“小方总,你跟我出个主意,你说我去不去?”    “我没主意。你自己看吧,”方意说。“至于我,肯定没法去。”    方意说自己没法去,不是因为和赵和平没什么亲子关系,而是因为他本人不在银城,不然陪着方糖回去一趟也未尝不可。方糖在他期末考试期间去了墨尔本,走之前跟他在电话里请假,说私人出了点小麻烦,家长会可能开不了,实在不行,让他的助理或者雇个专业演员去给他开得了。    方意多聪明啊,杨老师主持的家长会都挡不住方总请假的步伐,心意公司出事怎么能瞒得过他呢。当下调查来龙去脉,方糖走了没几个小时,他考完最后一门从教室里冲出来就飞去墨尔本跟她汇合。在危机面前,方意就算还欠缺商业运作的能力,但至少具备和她并肩作战的胆量。他要全力以赴支持她。    其实在法律上,方意已经是成年人了。十二岁之后,公司的事情老方总也会带着他学,每逢假期也跟着参与过小项目的运营,作为学生,虽然并没有特别完整的历练过,但是眼界要比同龄人开阔。老方总活着的时候总叮嘱他,“方意,你是男子汉,要尽快成长,好好护着方糖,别让人欺负她。女孩子在外头打拼,得付出更多的努力,经历更多的艰难,挺苦的。”    方意自然明白方糖不易。这一次碰上暑假,对他而言也是个挑战的机会,他将来要护着方糖保她轻松生活吃喝享乐,又怎么可能让她一个人冲在前面负载所有的重担?至于暑期集训和篮球联赛,只能见鬼去了。他可是男人,为方糖护航,为方糖减负才是第一位的。    方意跟方糖汇合之后,跟在她身边处理了不少事。小方总年少有为,通达干练,很让方糖放心。海外的事情一结束,方糖就回来了,方意主动要求留下来善后。所以姐弟俩如今错着十万八千里远。    只是谁也想不到,赵和平找不到方糖,竟然找到了方意。方意从来没见过方糖的爸爸,更不善参与处理这种很别扭的亲情关系,只是觉得死了长辈这事儿,从礼节上讲可能还是得跟方糖报备一下,见她沉默,又重复了一遍,“这事情上我没经验,所以不能给你好的建议。我就知道一件事,他见不着你,肯定不会罢休的。”    “.........”方糖无奈,可以的,赵和平的坚持劲儿和她有的一拼。她轻拍脑门,确保自己理智一点。“这样吧,我会取消地区屏蔽设置,他再打电话,叫他直接联系我。”    “好。”方意说,“你保重身体。真要想不通,可以先查一下赵和平到底要做什么,然后再做决定。”    方糖嗯一声,“你那边要没什么事儿的话,下周能回来就回来吧,在三藩市忙翻了,都没给你好好庆祝一下生日,等你回来咱们重新过。到时候再送你一份礼物。”    方意在那头笑了,十七岁的少年笑得阳光灿烂,通过视频传达过来,深深感染着方糖。他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说,“多谢方总,一言为定。”    方意的电话挂了不到五分钟,赵和平就打通了方糖的电话,语气急切,“圆圆,你爷爷去世了。你回来看看好吗,这是你爷爷生前的意愿。如果能来,咱们过往的恩怨一笔勾销。”    方糖:“......不是早就勾销了么。现在是几个意思?不如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别拿死人当幌子!”    “圆圆.......”老男人赵和平哭腔也带出来了。    方糖挣扎着下床,靠在沙发上,点根烟,夹在指间狠狠吸了一口。瞌睡之余总算又多了几分清醒。“不说是吧?那就不要再打电话来了,你就算频繁换号码也没用。当年你不认我和我妈,那就是不认。出尔反尔脸不疼么?是个爷们儿就利索点,别在我面前装可怜,我不吃你这一套。”    “圆圆,你气我我理解。但是老人是无辜的。他临走前念叨你,孙辈都来了,就缺你。”赵和平的声音听起来异常嘶哑,“好歹拜祭一下,也让他路上走得安心。”    方糖不屑。她和去世的爷爷只有血缘上的联系,感情上一点也不亲。对爷爷的印象其实特别模糊。他的孙子那么多,又是乡下那种重男轻女的老头子,她小时候并不怎么受待见呢。这也是这么多天以来她根本就无所谓的原因。    赵和平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再怎么说,他是你爷爷。小时候你几个哥哥欺负你,他还说他们来着。你记得吗,他还背你过河。”    方糖止不住冷笑。嗬,她可是渣女。伦理道德?孝义责任?不存在的!“赵和平你这就有意思了。他的孙子欺负我,他也不过说几句完了,我被哥儿几个嬉闹着踹到河里差点淹死,他又何曾动手教训过他们?........他站在旁边看半天,再把我从河里捞出来背上岸,难道我就该感恩戴德,感谢他动了恻隐之心?这不是他作为长辈应该的么,眼睁睁看着我淹死他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知不知道?!你说他背我?背过几次?他背别人家的孩子过河都比背我的次数多呢,想站在血缘和辈分的制高点上进行道德绑架,那你就找错人了!”    赵保平:“.......”    “还有呢,当年你动手打我妈的时候,他做公公的就在一边看戏。你说他为什么不拦着呢?他瞎了吗?没有!他聋了吗?没有!他当时是死了吗?没有!”    赵和平:“......”    “我们母女那些年日子过得那么艰难,他明明有积蓄,过年给男孙子有压岁钱,我没有。给男孙子交学费,我求到他面前,给我一分不给。他真拿我当孙子了?哦不好意思,我弄错了,我不是他孙子,我是女的,赔钱货一个,不配得到长辈们的呵护和宠爱。还有你,当着那么多人面说我是我妈跟别人生下的野种,好啊,我认!你现在算什么?想认回去?你这叫自取其辱!赵和平,我心眼小,我就爱记仇,这些事情我能记一辈子!我没有选择报复你,就是对你最宽厚仁慈的原谅,你跪谢上天吧!”    赵和平在电话那头痛哭流涕,“圆圆啊,是爸对不起你!爸爸错了!你原谅我,别因为我让你爷爷难堪好吗?就这一次,爸爸不会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爸爸求求你了!.......”    “啧啧,孝子,大孝子!你给你爹的葬礼一定很风光吧,十里八乡的人是不是都来捧场了?我这辈子都学不来你赵和平的这一手喽,活着的时候,不尽孝,死了搞这么大阵仗,给自己脸上贴金呐?等着人夸呢?我看你是趁机发死人财呢吧!去你妈的,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赵和平声泪俱下,悔恨交加,苦苦哀求,“圆圆,爸爸错了,你原谅爸爸.......爸爸给你跪下了!.......”    方糖句句如针刺,刺着赵保平的心,她又何尝不难过,有些事情不记得,不是因为真的忘了,而是不愿意想起,所以就用其他的很多事情一层又一层覆盖起来,可惜总有运气不好的时候,就像现在这样,一层一层被剥开,重新体会。    这就很讨厌了。    连着抽了三根烟。这三根烟里,方糖就淡漠的听着赵和平在那头哭个不停,哭到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一,牛逼到自以为是的人,总有日落西山的那一天;二,她要是不回去一趟,赵和平就是化成灰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叹口气,对着电话那头连哭带咳的赵和平说,“行吧。我上柱香,看在我妈面子上。她是个善良的人,虽然我不是。”    挂了电话,精神很差,哈欠不止,强撑着眼皮跟威廉发信息,“明天我要回老家,在这之前,你帮我简单调查一下赵和平这个人目前的情况。性别年龄出生日期我等会儿给你发过来。”    威廉不太明白,说,“方总确定要去?”奔波这么久,老板应该好好休息才行。    方糖点点头,“去吧,不去不行啊。这明摆着就是个套路嘛,以为我方糖吃素的么,就当看场好戏喽。我们老家离这儿不远。明早你开车送我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