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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

作品:《 清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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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刚刚那声巨响让两方的阵型都一阵大乱,众人连忙控制住受到惊吓的马儿。瓦什的兵卒见萨努赫坠马大惊不已,看到他腹部流出的鲜血更是慌了阵脚。    萨努赫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剩下人的头领恨恨地看了面带无辜的萧珣一眼,对自己人道:“撤!”    转瞬之间连遭巨变,萧珣这边的自己人都懵了,直到对方想逃,才回过神来看向萧珣。吴领小心翼翼地问:“不用追么?”    萧珣笑了笑:“不用,我们撤吧。”    这次能够确定内奸是谁本就赚了,重伤萨努赫更是意外之喜,虽然没能取对方性命,但穷寇莫追,人不能太贪心。    那一枪能让萨努赫两个月不能蹦跶,正面战场上基本不用再担心了。    萧珣心情很好地回到营地大帐,怀善见他回来,第一时间送来了季攸宁的第一封家书。    萧珣的心情瞬间更好了,“王妃送来的?”    他第一时间打开了信封。家书上问候了萧珣,让他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又拜托萧珣照顾季崇元和福怡。随着家书一起到的还有一整队商队——季攸宁怕辽北条件不好,家里人饿着冻着,花费巨款快马送来了不少吃的穿的,连吃火锅的锅子都送来了两个。    萧珣小心翼翼地收好家书,东西却没收,让怀善送他们去北城的总兵府。萧珣吃住都跟将士们一起,没道理搞特殊。    安排好商队离开,萧珣坐在书案前开始兴致勃勃地写回信。在来辽北的路上遇上了许多趣事,岳父大人好像终于铁树开花了,到辽北没几天就瘦了好几斤很委屈,用燧发枪伤了对方主帅求夸奖……    等回过神来,萧珣已经写满了厚厚一沓。    原来不知不觉间相思早已入骨,萧珣不禁失笑,最后落下一句——    “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    ——我很思念你。    ******    双方暂时休战,辽北局势莫名其妙地稳了下来。大兴的军队适应不了坏境,不出兵倒还理解,不知道为什么瓦什也按兵不动,但时间一长,皇城里面的人便渐渐忘了辽北的剑拔弩张,或声色犬马,或忙于生计,恢复了日常的生活。    一晃眼,年关将近。    又到了辞旧迎新的时候,靖王府的下人们喜气洋洋,季攸宁看着王府里外挂满的红色,却没法感同身受。    萧珣不在,总觉得像少了些什么似的。季攸宁翻出这段时间从辽北寄过来的信,看到那句“愿随孤月影,流照伏波营”,来回抚摸了许久才放下。    将家书仔细收好,季攸宁换了本闲书,倚到榻上。读了一会儿,季攸宁眼睛发涩,有些困了。    看了看天色,季攸宁坐起来揉揉脸,歇完午觉还没一个时辰呢,不能再睡了。    她叫来素玉和明珠,打算出门透透气。    “昨儿下了场小雪,路上结了冰,不好走得很,”素玉一听,连忙拦着,“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了,可不能像以前似的马马虎虎。”    萧珣走之前那次,季攸宁停了药,便做好了心里准备,但也没想过真的能一次中标。上个月开始身子变得容易乏累,该来的小日子也没来,季攸宁心里便有了数。悄悄叫来了大夫,的确是喜脉,不过月份还浅,季攸宁没声张,打算到了三个月再往外说。    当然,孩儿他爹还是写信告诉了,估计过年的时候家书就能到。    王府里和季攸宁亲近的下人也都知道,得知消息后立马将季攸宁供了起来。小厨房每天变着花样的进补,季攸宁想走两步路拿个东西丫鬟们都要代劳,就差手把手喂饭了。    季攸宁无奈,“我又不是瓷娃娃,还有你们搀着,就在府里走走没事的。总拘在屋里头,骨头都懒了。”    见季攸宁坚持,素玉也只好应了,但如临大敌地翻出了最厚实保暖的衣裳,她边给季攸宁换衣服,边叹气道:“府里马上要添小主子,多大的喜事,可惜王爷不在。”    季攸宁笑了笑,的确可惜,但是怀胎十月,萧珣总不能一直寸步不离跟着吧?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月份没到,季攸宁肚子里揣的这个十分省心,她很少孕吐,也不失眠,除了容易累点,和平时也没什么区别。    换上冬衣,披上大氅,握着手炉还不算完,明珠又找出来个兔毛手笼,非要季攸宁双手揣着,生怕季攸宁冻着。看着两个丫鬟小心翼翼的样子,季攸宁不知怎么觉得有些好笑,也没拒绝,穿得跟只熊一样就出去了。    呼吸了新鲜空气,季攸宁只觉得脑子一清。    靖王府人丁很少,但丝毫没有冷清之相,偶尔遇见的下人面带笑意步履生风,精神头十足。走到花园,季攸宁看见几个小丫鬟围在一棵老桃树边,一边叽叽喳喳地说话,一边往树上挂着什么。    季攸宁好奇走过去,离了挺近了小丫鬟们才发现,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来行礼。    “这是在挂什么呢?”季攸宁笑着往树上瞧去,老桃树有些年岁了,静静立在那里,枝干虬曲多姿,似是在积蓄来年春天生长的力量。树枝上挂着些做工精致的小荷包,就是刚刚这些小丫鬟们挂上去的。    小丫鬟们见季攸宁不像是问罪的样子,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脆生生地答:“回王妃的话,奴婢们正在挂自己绣的荷包许愿呢。”    季攸宁笑眯眯问,“都许了什么愿?”    见季攸宁非常平易近人,小丫鬟们虽然有点害羞,但都挨个答了。有愿家里人身体健康的,有希望明年遇到好姻缘的,还有一个说今年小弟染了病,因为王妃宽厚体恤下人,允许她预支月钱给小弟看病抓药,小弟才保住了一条命,所以十分感谢季攸宁,愿望就是王爷得胜归来,和王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小丫鬟说完,就见季攸宁笑得很开心,“你有心了,谢谢你。”    “奴婢不敢当,王妃言重了。”小丫鬟不禁脸一红,哎呀,王妃娘娘笑起来可真好看。    季攸宁让明珠给每个人送支首饰,小丫鬟们得了赏开心不已,季攸宁瞧着她们的笑,心中的愁绪也去了大半。    又逛了一会儿,素玉便催着季攸宁回了院里。    刚进屋,外头来报,说有人求见,自称是王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