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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钟粟(五)

作品:《 梨落一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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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在回到暂居的客栈时,发现秦祐桓身边多了两个人,一个瘦瘦小小的女孩和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这女孩自然是秦祐桓带回来的,这壮汉却没想到还会回来。  “陆大虎,你怎么回来了?”肖寒即便表示疑问或好奇,语气也是冷冰冰的,陆大虎憨笑着挠挠头答:“俺本来就没想走!”见秦祐桓没什么质疑也不想多问,转而看向小女孩,犀利的目光吓得小女孩把身子藏在秦祐桓身后,只露出黑曜石般晶莹剔透的眸子,怯怯地望着肖寒。秦祐桓把小女孩拉回身前轻拍着她的肩膀算作安抚,向肖寒介绍道:“小孩子,路上捡的,叫小蝶。”肖寒没有再纠结,简单交待了今天的情况就退下了,大约是要去洗掉一身可怕的药味。  肖寒想不通秦祐桓为什么要捡回一个瘦小羸弱的小丫头,就如同秦祐桓想不通陆大虎为何会去而复返,当下又目的何在。陆大虎当然顾左右而言他,似乎有什么极难开口的难言之隐,又带着一种不吐不快的身不由己,看上去矛盾得很。秦祐桓并不想逼他,自然也不敢用他,随便问了几句他在凤阳府周围所见的情况,他倒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事无巨细地说给秦祐桓听,索性打发他每天在凤阳府内打探点消息。  待陆大虎出去以后,秦祐桓才觉得默默松了一口气,陆大虎现在看上去是憨厚老实的模样,可是秦祐桓也不会忘记初见时,他扮作土匪的满身戾气和嗜血,那是发自骨子里的,就算装的再像,假的也终究是假的,可是他那时的情绪,假不了。秦祐桓正想着关于陆大虎的事,想把这一路来所有关于他的事串一串,看能不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却听一个软糯怯弱的声音:“哥哥,我能帮你做些什么,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吗?”  秦祐桓低头正好看到小女孩纯善天真的眼神,还带着一丝羞涩和热切。“你吗?嗯……”秦祐桓觉得救她也不过举手之劳,从未想过什么报答,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孩子,又能做什么呢?“很让哥哥为难吗?我看过话本子里说的,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为奴为婢或以身相许,我也是可以的!”  秦祐桓被她这番言论惊得差点喷了茶,这小丫头都看了什么话本子啊!“不用不用!”秦祐桓赶忙解释道,“不用你为奴为婢或者以身相许,你还小呢!不论对我或对其他人,都不可以生出这样荒谬的念头,记住啦!”这孩子幸好是遇到了秦祐桓,若是遇到别的居心叵测之人,说不定就因为这一句话毁了一生。小蝶原本神采飞扬的眸光瞬间黯了几分,有点失落地说:“好的,哥哥,小蝶知道了。可是,真的没有可以帮你的吗?这样小蝶很不安……”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低下头盯着脚尖发呆,不让秦祐桓发现她微微红起的眼眶。  “小蝶读过书吧?”秦祐桓语气笃定地问,小蝶这才抬起头答:“是的,爹爹以前是个秀才,不农忙时也在县里私塾教读书,我跟着爹爹偷偷学了一点……”秦祐桓听她说看话本子便知她必然读书识字,可惜如今却流落街头无家可归也是可怜。龙明王朝的读书人最有风骨,秦祐桓早在朝堂中与大儒们的斗智斗勇中总结了一些经验,若是不给小蝶寻点什么事报答一下,只怕她会一直惦记,索性……  “小蝶,那你和我说说凤阳府这些年你知道的发生的大事吧,与我解解闷就算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