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红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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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显又惊又喜,双掌收了劲力,反一把抱住沈星肩头,道:“沈星!是你!你...你还活着!你怎会在这里?” 沈星作个噤声手势,轻声急促道:“这焚州大牢换班不足一炷香的时间,你快搭把手,我们出去再说!” 顾显不知搭把手是要做甚,却仍点了点头,随沈星来到先前那牢房门口,只见沈星掐诀猛击,却怎也击不开那牢锁。 顾显道:“我来试试!”当下抢过牢锁,运气一掰,便将那锁掰成两截。沈星一呆:“显哥,你内功好厉害!”两人进了牢房,便见数十焦黑瘦骨挤在一起,沈星细细查看,从角落找到一人,眼中含泪,声音却兀自镇定:“三叔!” 那人张嘴无气,浑若未觉。顾显一惊:“这是他三叔!”只见沈星将手贴在那人小腹之上,将内息渡进那三叔体内,三叔转瞬便醒,睁开眼道:“窝头,窝头!” 沈星闻言垂泪,道:“三叔是我,星儿啊!”三叔只顾低声喊窝头二字,丝毫也认不出沈星是谁。沈星见他这般凄惨,不由咬住下唇,神色大悲。 只听三叔说道:“算命的说有窝头!”顾显闻言一振,忙问:“算命的在哪?”三叔只顾喊“窝头”二字,再不答他。 顾显心道:“这算命的想来便是那吴百利,三叔被关在此却能与吴百利说话,那吴百利便应被关在这附近才是!”心念于此,忽觉有人向自己看来,聚灵凝气望去,那人直直坐在旁边牢狱之中,面带微笑,见顾显望去,便张嘴说道:“你来了!”声音嘶哑之极,好似已许久没有说话。 顾显心头一震,见这人瘦若枯槁,双目有神,依稀便是当年英豪楼下的吴百利。顾显大喜,要去震开牢锁。 便在这时,听得远处脚步声大作,顾显心头一惊,看向沈星,便见他面露杀气,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顾显知他见到三叔这个模样心神激荡,起了杀心,忙握住沈星手掌低声道:“隐息藏形,见机行事!” 沈星一呆,反握顾显道:“哥哥说的是!”两人将牢门掩上,将流犯推在外面,他二人却藏在流犯身后之地,蜷缩不动。 只见数十人作将士装扮,直直向顾显沈星这边走来,顾显心道:“我命休矣!”却听耳旁沈星低声道:“杀出去!”顾显凝了口气,只待那将士走进,便要运烈火掌突袭。 可那将士走至吴百利牢房门口便停下脚步,锁匙声响,数十人鱼贯而入,将其余流犯踢开,一把抓起吴百利来,三两下便给他拷上锁链。 那吴百利面带微笑,形若痴傻,看也不看那些将士兵卒,反而转向顾显这边嘿嘿大笑喊道:“你来救我了,你来救我了!” 那将士踢他一脚喝道:“今日真是多事,梁将军要提这疯子,偏外面又遇到两个疯子,真是晦气麻烦!”说罢骂了两句,押着吴百利去得远了。 顾显沈星二人松了口气,顾显心道:“这将士说的外面的两个疯子,便该是那不是东不是西二人了。而他们说的梁将军便该是那梁荆了。他此时在晚宴之上,却为何要提这吴百利?莫不是栾王那边情况有变?我还是跟去才好,若有机会,先将这吴百利救下再说!”心念于此转而向沈星道:“星弟,这焚州大牢相互交错,寻人如何容易?依我看我们先撤,再做打算你看如何?” 沈星点了点头道:“只能如此!”两人拉起三叔便施展轻身功夫向外掠去。 有那将士领路,顾沈二人也无需多转走些冤枉路。不过片刻,便从牢房逃出。两人行至一土丘掩了身形,顾显道:“星弟,你先撤,我还有要事!”沈星一呆,道:“可是为了那算命的?”顾显道:“不错。” 沈星闻言颌首道:“今夜三更时分,我在北边破庙等你。分别一载有余,此回不见不散。” 顾显点了点头,暗道原来那日在古灵村还剩下的一个活口便是沈星,胸中满是疑惑,正要问他,只是如今时不我待,片刻也耽搁不得,沈星此言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刚要走便听沈星又将他喊住,转过身来,便见沈星望着他,脸上神色复杂难明,良久才挤出几个字来:“万事小心!” 顾显心中一暖,点了点头便向那押着吴百利的将士追去。顾显施展三千浮光影,几个呼吸间便远远望见那将士队伍,只见他们行军有素,布阵得当,顾显几次想贸然出手都忍住了。 顾显便这么跟了一路,直到来到一处府邸,只见这府邸豪华富丽,与焚州城格格不入,抬眼望去,牌匾上写着“梁府”二字。顾显心道:“这焚州城如人间地狱一般,这梁府却如此奢侈堂皇。” 顾显跟着押送吴百利的将士进了梁府,便见这梁府内绿色一片,草木常青。花鸟鱼虫,百花争艳。红廊成线,遥不见边。顾显一呆,心道:“这焚州干燥酷热,为何梁府却如此怡人舒爽?这些花草若开在外面是一刻也活不成的,在这梁府里却如此饱满欲滴,真是奇哉怪也。” 将士押解吴百利走向红廊,顺着红廊直直向前走去,过不多时便见一红色水晶楼,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将士将吴百利押着向那红晶楼走去,顾显想起不是东不是西发现自己行迹一事,心道:“这三千浮光影虽然神妙,我却未练到家,难保在众高手面前万无一失,还是不进去的好。” 抬眼一望,见红晶楼顶凹凸不平,棱角分明,心道:“这红晶玉将阳光透进楼内,却打散了光线方向。我若登高下望,能看得见里面,里面却看不见我。”顾显心中大喜,提了口气便跃到红晶楼上,一点声响也没发出。 顾显刚稳住身形,便听霁王大笑声起,透过红晶凝神一望,见屋内分坐四席。 霁王携陈谷纪唐坐在一席,栾王携龙马李伍坐另一席,一长脸男子独坐一席,身后站着重甲官兵,想来便是梁荆,而那于萍独坐一席,身旁一人也无。 只听霁王笑道:“梁将军当真是个妙人,竟能想出用这红晶玉来盖楼的法子。这红晶玉乃绝世良品,润物沁脾,妙用无穷,梁将军将这许多红晶玉搁在一块,把这梁府润得四季如春,当真是妙上加妙!” 那梁荆闻言抱拳,细声道:“霁王谬赞!我等粗人也只能想出这等粗法子来,不然这焚州炎酷热燥,真是要了命啊。” 霁王哈哈大笑,梁荆继续道:“世人都知,这天下最妙的地方非霁王府莫属。我这小小梁府,如何敢与霁王府相提并论?这小小红晶玉,更是不值一哂。”神色甚为谄媚。 霁王闻言大笑,正自在笑,忽听马进飞大声冷笑不止,双眼一利,看向马进飞,却不说话。梁荆听得马进飞冷笑,脸上也是僵了一下。霁王见梁荆此状,心头一喜,冷笑道:“怎么?马道长有话要说?” 马进飞脖子一梗,刚要说话便被李如善在一旁拉住,马进飞双目圆睁喝道:“你拉我作甚?”霁王哈哈大笑道:“三哥好性子,任由属下这般不懂尊卑。” 栾王闻言一笑道:“六弟此言差矣,这马道长名义是从属,实则与本王亲如兄弟,而这酒宴名义是梁将军为你我二人接风洗尘,本王却将此当作家宴。家宴上畅所欲言,有何不可?”说着转向梁荆,闻言道:“不知梁将军以为如何?”霁王听他将下属称为兄弟,将皇族颜面放到了何处?当下冷哼一声,却不说话。 梁荆闻言却是面上一缓,笑道:“早闻栾王仁厚和慈,今日一见,果然大有温润之风。” 栾王笑道:“梁将军知道本王长途跋涉而来,受不住这酷热气候,便在这红晶楼设宴接风,当真是想得周到。”梁荆闻言一呆,霁王却哈哈一笑,道:“我还道梁将军是为本王洗尘接风。”梁荆闻言好生作难,栾王哦了一声,看向梁荆道:“不知梁将军这宴为谁而设?” 梁荆额头汗珠滴下,忙道:“自然是为两位共同而设。”霁王眼珠一转,刚要说话,便听有人传报:“吴百利押到!”栾王站起身来,大喜道:“梁将军还说不是提早做了准备,竟连本王来此的目的也知道得一清二楚。本王还未向你要人,你便已将他传来。甚好,甚好!” 梁荆闻言再呆,道:“栾王莫不是也为这算命先生吴百利而来?”栾王笑道:“还在作佯,该当罚酒三杯!”梁荆望了望霁王,苦脸皱眉。 顾显听得出神,不由想到:“栾王仁厚和煦,却没想到话语藏锋也是如此厉害。栾王未至之时,这梁荆便已听命霁王派人去传那吴百利,栾王突然造访,却是这梁荆始料未及之事。栾王便只这一番话便将被动化为主动,当真厉害得紧。” 霁王闻言哈哈一笑道:“三哥说笑,将梁将军说成算命先生了不是?三哥你还未到便能未卜先知?”栾王笑道:“哦?六弟莫不是也要提这吴百利不成?梁将军,这吴百利到底是为谁而传?” 梁荆心里一阵乱骂,表面却丝毫不敢表露,擦了擦额头的汗珠,才道:“自然是为二位而提。”霁王闻言心中生怒,语气不悦道:“梁将军,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吧?” 梁荆将心里二王又骂一遍,眼珠一转,便道:“世人都道霁王栾王亲密无间,依末将看,谁提都是一样的,并无分别。”霁栾二人各自笑笑,都不说话,心里各自不知在想什么。 只听于萍在一旁道:“大衍宫方田部主于萍见过霁王栾王。不知霁王栾王要这人所为何事?”霁王看向栾王并不答话,栾王确是细品美酒,浑若未觉。 于萍暗道这二人不答谁人又敢再问,便笑道:“二位可能有所不知,这易术紫金盒实乃我大衍开派祖师流泞之物,几十年前被人盗走不知踪迹。如今这易术紫金盒虽是认了这吴百利为主,但终是大衍神物,物归原主才合乎天地道理。不知霁王栾王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