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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晚膳，他们就一同去了清凉园。　　　　“夏夏，这园子还未完全修葺完成，咱们先住在这个小院吧，已经整理出来可以住了。既能避暑，也不会阴寒。”墨夷雍引着她到了一处偏院，推开一间屋门到。　　　　褚萤夏看着与自己在褚府一般无二的屋子，触动很大，这是墨夷雍命人专门为她修的吗？　　　　“怕你住不惯，就给你做了个一模一样的，若还需要什么，只管告诉凌诺。”墨夷雍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　　　　褚萤夏道：“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很喜欢，你有心了。”　　　　听她这么说，墨夷雍还有点不好意思了。“那，你早些歇着吧，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身子肯定疲乏得紧。”　　　　褚萤夏点点头，道：“也好。”　　　　“那叫凌风带青柠去她的住处就好，我的屋子离你很近，就在那一间，你如果有事，随时叫我。”墨夷雍指着只和褚萤夏屋子隔着一个小过道的屋子说。　　　　褚萤夏道：“好。”　　　　——　　突然静下来之后，褚萤夏的心很乱。这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了。　　　　她看着这屋子里熟悉的摆设，想起那个之前对她甚至称得上有些“死缠烂打”的墨夷雍现在变得异常拘谨，想起自己前些天还一想到墨夷雍心口就会发紧，她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猛地站起身，跟自己打了个赌，如果墨夷雍还没睡，她就和盘托出，跟他坦诚相待。如果睡了，便将所有的事暂埋心底，一切从长计议。因为她深知，过了今日，再想鼓起勇气，就难了。　　　　站在墨夷雍的门口，她鼓足了勇气，深吸一口气，欲开口时，门突然开了，墨夷雍柔声问道：“睡不着吗？不习惯？”　　　　褚萤夏又费了好大的勇气说服自己，然后认真地说：“我们，聊聊吧。”　　　　“好。”墨夷雍没有任何犹豫，“去哪里？”　　　　褚萤夏指指上面，道：“屋顶吧。”然后又补充道，“这次，我可以自己上去了。”　　　　然后纵身一跃，到了屋顶。墨夷雍转身回屋，取了东西才上了屋顶。　　　　在一块瓦片上铺了床单，道：“身子虚，还是不要轻易运功。垫着这个坐吧，夏夜也不免有些寒凉。”又递给她一个薄毯，示意她可以盖在身上。　　　　褚萤夏坐了下来，定定地看着毯子，下了决心，“你现在打算如何？”　　　　墨夷雍不紧不慢，道：“我喜欢你，但尊重你的决定。”　　　　这不急不缓的告白令褚萤夏着实有些措手不及。“你现在也知道了我对你有意，那你打算娶我吗？”　　　　褚萤夏的这般坦白确实使墨夷雍有些吃惊，但觉得又在意料之内，她一贯不喜欢拐弯抹角，和他一样。“嗯，在计划中。但要看你愿不愿意。”　　　　“我那日不是权宜之计，我确实不愿与别人共侍一夫。”褚萤夏说的是与墨夷深退婚那日。　　　　“我知道，我对其他女人也没有兴趣。”说完，怕她不信，又补充：“你不是也听说我只对凌诺感兴趣？”　　　　褚萤夏倒是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你是要做君王的人，不可能只娶一妻的，即便你不爱，也免不了为江山社稷而联姻，为子嗣绵延而扩充后宫。”古来帝王的婚姻不就是如此吗？　　　　“你怎知我会做君王？”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做皇上，做一个好皇上。”　　　　“为何如此笃定？”　　　　“直觉吧。”褚萤夏觉得，不止是觉得他像雍正爷，也因为墨夷雍本身也有些身为帝王的霸气和果决。　　　　“我原是志在帝位，意在创建我所期待的清明盛世。但这与我是否能做到只娶一妻无关，前人也有只有一位皇后的皇上。但这皇位，我现在倒觉得未必我来坐就是最合适的，当然这与你也无关，不必自责。而且若有你在身侧，相信定在政事上大有裨益。”　　　　褚萤夏听到他这么说，想到的是明孝宗，唯一一位只有一位皇后的皇上，夫妻伉俪，勤于政事，明朝在其后延续一百多年，这么想来，并没有因为只娶一妻便失去了什么。这么想来，墨夷雍确实也不是没有可能成为更优秀的明孝宗。　　　　她正想着，忽听墨夷雍轻声问：“如若我要娶别人，你便不嫁我吗？即便两情相悦？”　　　　褚萤夏道：“人这一生可能会喜欢很多人，却不一定都能在一起。也有可能只钟爱一人，却未必一定要与他在一起。感情里不只有两情相悦，也有许多旁的考量。”　　　　墨夷雍看她说的认真，觉得这样严肃的褚萤夏更令他痴迷，“你的考量便是我是否能始终如一吗？那我便许你一生一世，无论何种境遇，只与你一人牵手白头，你可信我？”　　　　“我……信！”褚萤夏虽言语停顿，但内心确实坚信不疑的，墨夷雍对她的好，对她的特别她看在眼里，不容她不信。　　　　“那便是了，我怎样做是一回事，但你当下的选择只能听从内心，端看你信不信我。”墨夷雍笃定地说。　　　　“是，我也知晓，所以，我的考量便不止是如此。”褚萤夏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还有什么？”墨夷雍问道。　　　　“是……”褚萤夏低下头，又开始有些迟疑，究竟要不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