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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哀莫心死

作品:《 月下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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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版权归作者梵说所有,未经许可,不得转载。  小鸾从犯人优待室三楼的窗户往下看去,荷枪实弹的日本宪兵来回走动着。她的房门外,亦有看守。俨然,她成了他的囚犯,失去了行动自由。    优待室房间不大,走在泛黄的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中间的审讯桌上放置了一个台灯,一打格子纸,钢笔,墨水,铅笔…供犯人书写情报材料。北墙角还摆放着一张木床,铺着简洁的灰格子棉布床单。床对着一扇小门,进去是洗手间,洗手间的窗户不大,小鸾望了望,一样有日本兵在楼下放哨。    在这里,她是没有办法逃脱的。昨夜一夜没睡,今天白天又好一顿折腾,眼皮不停在打架。她随意踢掉了鞋子,直直倒在了床上。    她睡得很不踏实,但也算是解了乏。大约后半夜两三点,便醒了。她走进洗手间,洗了把脸,对上镜中的自己。    宪兵部地下审讯室,井上把报告交給易鸣。“这五名师生是蓝衣社的成员,有一名学生扛不住刑,招了。”    易鸣斜眼看了一眼,一块银黑色的钢板上,密密麻麻手指长的钢针沾着红色的痕迹,浓稠的液体就在这些钢针的缝隙中流动汇集。旁边躺着一个男人身上满是孔洞,鲜血还在不断汩汩流出,嘴里含糊着,“补我一枪…我知道的都说了,让我死吧…”    “其他人呢?”易鸣仔细读着报告。  “死了两个,还有两个,可能也活不过几天了。”井上报告着。  “蓝衣社是军统的人,他们有没有其他的计划,联络点交代了吗?”易鸣问得详细。  “还没有。不过这炸.药是中统提供的。”井上提示道,“我怀疑,他们是被中统利用了。”  “继续拷问,适当用些心理战术…”易鸣话还没说完,恍然想起今晚零时还有个重要的会面。    一辆挂着日章旗的军车缓缓驶出宪兵部,开往文监师路309号,日本人俱乐部。在这里,易鸣与李墨云,丁士南,池田贤二进行了第一次联络。    李墨云献上蓝衣社所有的情报资料,悉数转交給了易鸣。从此,军统名下著名的抗日组织蓝衣社瓦解。    易鸣回到宪兵部已是凌晨两三点。从李墨云手中获得蓝衣社的情报居然毫不费力。他心里算计着,一个人的叛变,是多么的危险。    他忽然想到了身处犯人优待室的苏小鸾。他强行将她留在自己身边,会不会有一天也会背叛他。    他需要看到她的忠心。    小鸾对着镜中褪去妆容的自己,素颜的她一样肤白。她眉细,眼长,小脸薄唇,和那些杂志上刊登的日本艺妓,只差唇上一朵娇滴红艳的梅。    外面传来枝吖的开门声,她赤脚走出洗手间,“是他。”易鸣又来了。    她有些害怕,这么晚来,不知他要做什么。  于是步步退后,不敢抬头。但能听到他解开外套扣子的声音,一颗接一颗。  小鸾心里数着,“一,二,三…”他在脱衣服,呼啦一声,外套被他仍在了椅背。    接下来是解开腰带金属扣的嗒嗒声,有些刺耳。    她紧张,惧怕,口水不停地吞咽。站在那里想要逃离,却无地可去了。  说出的话如蚊声,“你…你要干吗?”    易鸣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她光着的脚丫,便粗暴地把她推倒在床上,迅速用皮带将她的双手缚在背后。    “你要干吗?”小鸾吓得大声喊叫。    可他并不理会,她叫得越猛,他的心就越畅快。    小鸾黄色连体裙下的丝袜被他野蛮地扯下,仍到了地上。  他骑在她的背上,低下头,埋在她的颈窝,亲上了她小巧的耳朵,“这真的不是游戏,你来招惹了我七次。”    易鸣嘴里呼出的热气带着浓重的烟味,全部钻入她的鼻孔,被压在身下的她闷声咳了两下。“求你…别…”小鸾伸出了左手,“我戴,戒指我戴着。”    “七是一个神奇的数字,我很喜欢。”他吻着她香滑的脖颈,不能自拔。每次遇到她,心跳就加速。他不喜欢这种无法克制的冲动,他要抚平,要得到平静。    一年了,还是不能摆脱。或许,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得到她。    他一手抓着她的头发,往床头猛地磕去,没有任何怜惜。    小鸾反抗着,挣扎着,并着歇斯底里的嚎叫。她清白的身体就这样被他毁了。    她的双手被皮带束在背后,她的双腿被他压在身下,她把所有陆先生教的招数试了一遍,甚至不能給她争取一个活动的空间。    “我知道,你就为了这个,是来勾引我的。”易鸣从枪套里拔出手.枪,“说,谁派你来的?”打开保险,直接顶在了她的头上。    “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她的手不由地把床单抓出一道道的褶皱,胳膊上也被她咬出一排排深深的牙印。    这种欲迎还拒,欲擒故纵的把戏,易鸣见得多了。他的嗤笑联动着嘴角的肌肉,食指稍微用力,就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却没有预想的“砰”一声,他只是吓唬她,这是审人的技巧。    他看到了她眼角流下的两行泪,开始在她身体里暴力地宣泄起来。  “啊…啊…”小鸾的肉体被他蹂.躏着,心也一样。陆先生,达令,此刻的她是真的想死。她开始后悔曾经对易鸣的好感。从前的她是多么的不懂事,她流的是悔恨的泪水。    易鸣听着她的叫喊,束缚着她的挣扎反抗,心情无比地舒畅。  直到他离开了她的身体。    这种暴力式的宣泄,柔弱的小鸾根本无法承受,颤抖双腿下面的床单上,开了朵朵斑斑血花。  浑身无力的小鸾趴在床上,浑身打着颤,依旧虚弱地喊着,嗓音近乎沙哑,“我…恨你,变态…”    他穿好衣服,凑到她的脸边,伸出拇指和食指来回地刮擦,事后她带着红晕的脸颊,“你是我的,肉体和灵魂,全是。”    咣当的门响,提醒她,这一切都不是幻觉。她掖过被子,盖住裸露的身体,闷声哭着,思念着,进入梦乡。[陆先生,我的达令,我对不起你。可我还想再见到你,我还不能死。你会原谅我的,是吗?]    走出优待室的易鸣露出舒缓的笑容,是自从他妻女去世后第一次真正的开心。他掏出怀表,数着,心率逐渐恢复了正常。    只有得到她,必须得到她。飘扬在天空中的蒲公英,落地才是它们最终的归宿。    小鸾明白,自己成了他专属的慰安妇,跟被卡车带走的那些妇女没什么两样。二姨娘香玉,是不是比她还要惨。    现在的她,只能选择潜伏在他的身边,逐步获得他的信任,抗日报仇。    她被日本人严密看护了起来,军统锄奸队不得不对她的通缉搁浅。  私下里陆尚一直在寻找与她碰面的机会,无果。    一九三八年底,国民政府副主席汪先生出走越南河内,主张与日本和平友好,中止抗战。  一九三九年元旦,国民党中央执委会临时会议一致决议,开除汪先生的国民党籍和一切公职。    法国里昂,挨着面包店的一栋小型老公寓,月白一手提着新鲜出炉的“baguette”法棍面包,一口叫着“chérie”蹬上木架子样窄小的楼梯。皮鞋踏在上面,木梯枝吖枝吖叫着。碧微听见楼下月白的声音,打开了楼上公寓的门,也亲昵一声,“chéri。”又朝屋内的汪兰喊了一声,“月白回来了。”    汪兰,碧微,月白合租在一起,均是法国里昂大学的学生。    月白把食品放在桌上,见到汪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怎么了?”  碧微指了指桌上的报纸,月白拿起,《救国时报》写得很详细,[汪先生被开除党籍及一切公职…]    “汪先生是她的叔父。”碧微小声提点他。    碧微过去拍着汪兰的背,将她揽入怀里,“没事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好半天汪兰决定道,“我要回上海。”    虹口百老汇街,街的尽头矗立着一幢八字形二十二层新建不久的高大楼座,百老汇大厦。被日军占用后,楼座资产被日资恒产株式会社持有。    703房间,是易鸣为苏小鸾安排的住处。    新年伊始,寒冬的下午。    易鸣来了,军装上下满是血污,令人作呕的腥气直冲嗓子,想必从宪兵队的刑讯室急匆匆过来。他就如同回到自己家一样,颐指气使地让她帮他脱衣服,伺候他洗漱。她收起满是血腥气的衣物,一时心痛,这上面沾染了多少爱国志士人的热血。    他带来了换洗的衣服,是一套男士和服。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穿和服的样子。深蓝色的长衫和裙裤,灰白色外褂,长衫外褂间配了一条淡土色友禅染的横纹腰带,腰间一侧,绣着一个月牙状的蓝色纹章。    她双手抚摸上去,问他,“这是什么?”  他说,“是家族的武士纹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