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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谁也不想见。”　　“不，你听我说晴朵，在这个繁华的都市里，总会有吸引你的人，别以为我会那么自私自利和不明事理，竟会——”　　“可我只想待在这儿，哪儿也不想去，因为我只爱你一个人。”　　“晴朵！”他说道：“那是因为除了我，你根本不愿再相信任何人，你这样让我很担心。”　　“好吧，或许是这样，但我何必要去相信他们？被人欺骗真是令人生气，你希望我整日为这些人伤心吗？”　　“晴朵，你还记得你的母亲吗？”　　晴朵终于现出明朗的微笑，“她在这儿和这儿。”　　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她的眼睛和她的心。　　“那么我在哪儿呢？”晋生笑着问道。　　“你吗？”她大声说道：“到处都有你！”　　晋生拿起她的纤纤玉手，正要把它举到他的唇边，那可人却急忙把手抽了回去，而把她娇嫩的脸颊凑了上来。　　“晴朵。”晋生有些不舍的说：“我多么不希望离开你呀，可是我们还须得短暂的分离，不过我保证，等我回来，我一定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迎娶我美丽的公主——晴朵，好吗？”　　晴朵抬起那双含泪的眼睛望着他，以一种伤心真挚的口吻说道，“一定要这么急着走吗？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你知道，现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没有了你，我绝不能再活下去的。”　　“当然知道。”晋生拥她入怀，亲吻着她，带着难以形容的柔情深望着她，说：“我们会幸福的，晴朵，你答应我，原谅段锋琛，也原谅睿凯吧，你是个善良的女孩，从来不曾伤害别人，那么也不要去怨恨做错事的人，只有这样，你才会不再苦恼，我要看见你快乐。”　　“我答应你。”晴朵抱他更紧了，忍着泪说：“你总是忘记按时服药，寅成的话你又听不进，这样怎么让我放心得下呢？”　　晋生笑了，松开了手，说：“鲍医生和我一同去，这你可该放心了？”　　“好。”晴朵点点头，若有所思说：“古人云‘以礼之交天下少，因财而散世间多，’你去做说客，礼不可无，财亦少不了，眼睁睁看着日寇已侵占了东北，你这一去，不知又是什么光景呢？”　　“横竖萱草园是在英租界里，你住在这里自然安全，我会留下一万驻军在城外，若有什么异动，派人将你直接护送至重庆......”　　晴朵暗自伤怀，怕他担心，强展笑颜，自去收拾行李。　　自从佟康镇走之后，乐彤就一直住在他的房子里，有田妈照顾着，桦叶也时常过来看她，可她对桦叶总是冷言冷语的，不再像以前。　　当然桦叶已毕业了，现在洋行工作，他的心里一直是复杂的，想见父亲，又怕见到面，尝试写信又总是堆积在一角迟迟未寄出，对乐彤的爱意也表达不出，每当二人见面，又彼此无话，他熬煎着，殊不知乐彤也日夜盼着那个人能够早些回来。　　这日，田妈正清扫小厅，忽听见有高跟鞋踩地板的嗒嗒声，她以为乐彤出去又回来了，便走了出来，刚要询问回来这么早做什么，却见马素芬在她身前站定，脸上堆着微笑，平日里她总是不苟言笑，对下人更是冷若冰霜，此刻却一反常态，不仅热乎得叫人惊恐，而且满脸阿谀之色。　　“你也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了，怎么还让你干这么累的活呢？乐彤呢？”她说，又假惺惺的看了看四周，笑说：“怎么就剩你一个人了？我来了这么几趟，总见不着乐彤的人，这心里呀没着没落的，可怎么样？母亲看女儿也这么难。”　　“母亲？亏你到现在还说得出口？”田妈把抹布撂到桌上，冷笑：“你这个不能生养的□□女人，干的那么些没天良的丑事，以为我眼瞎了全都看不见？凝碧是怎么死的，你敢当着乐彤小姐的面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吗？”　　“你老别在我跟前翻旧账，弄不好还得带累坏了你家的大小姐。”马素芬双手抱胸自坐在沙发上，连正眼也不瞧她。　　“你少浑说！大小姐行得正，凭谁也挑不出半点错来，倒是你这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抢走别人的孩子，又不好好教导，你是要遭天谴的！”田妈气得嘴唇直哆嗦，跺了跺地，叫道：“赶快离开！不然我叫人撵你出去！”　　“我自然不会教导，比不上佟凤珠，勾引男人的本事可全给了她的女儿。”马素芬起身，向她啐了一口，“你也未必干净，我可听说了当年你和佟老爷子的事，可惜到底也没挣上个名分，劝你少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这样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你......你.......”田妈气窒，顿倒在地。　　马素芬俯身笑说：“你也保重些，不然可怎么与你那嫁作二姨太的女儿相认呢？”　　田妈老泪纵横，口里不住唤道，“蕊儿，我苦命的女儿啊，娘对不起你......”　　“好极了！”　　乐彤回答。　　在花园里，乐彤和筱宛正在喝着咖啡，她极其冷静地听着这一番长篇大论的演讲，但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虽然尽心在倾听，但像那些别有用心的人一样，只是在从旁人的话里寻找她适合自己的话题。　　“看来锋琛已尝到了那刻骨的痛，我还是赢了他。”聂筱宛说。　　她说话时不慌不忙，她的神态和语气里都带着那种男性的自信，“为什么不告诉我有关桦叶的事，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知道我是乐意帮助你们的。”　　“能怎么样呢，我全部的心都在康镇那里，可他总不明白......”　　乐彤低头看着报纸，试图搜寻到有关他的任何一点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