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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交易　　“黄桔玲，你跑哪里去了？”　　我一踏进办公室就传来吴洋扯高的声音，虽然他一向对我居高临下，不过他确实也是为了工作，这样我也原谅他了。　　我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开始整理桌子。　　“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找你，平日不好好工作现在这关键时候还见不到你人影。”　　我站起来，看着他说：“你不要再说了，以后我都不会再妨碍你了。”　　我收拾了一下发现都没有自己的东西可以收拾，只好拿着自己的包，吴洋也哑语了，全办公室的人都看着我。我朝着门口一步步走去。　　我都没多想。　　迎面却走来景瑞，他看见我说：“你干嘛去啊？”　　“我，辞职。”我义愤填膺。　　“辞职到办公室给我辞职单，你以为你这样就能走出去啊。”他如同往日一般的语气，他又说，“我刚到警局把车取回来了，你跟我出去一趟。”　　“啊？”我抬头看着他，疑惑不已。　　他又指着办公室里那群目瞪口呆的人说：“你们站着干嘛，很空吗？”　　吴洋最快反应，招呼大家各自工作。　　我独自等在楼下，过了一会儿景瑞果然下来了，他开了车门叫我进去。我畏畏缩缩，小心坐上车。　　我这才第一次坐上他车，他启动车辆也不看我，一脸老成娴熟，我们不知朝着哪个方向进发，应该是只有我不知道，车内安静得只听见空调吹出来的呼呼空气声，我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看着前方。　　在路上堵了一会儿，时间几乎难行。　　我更是如坐针毡。连凌乱的头发都不敢去抚顺。　　就这样一直开，我们到了一座写字楼前，他说：“到了，下车。”　　“是，哪里啊？”她喉咙卡住一样，声音很小。　　“你以为你犯了错误就能一走了之啊，你总得付出小小的代价吧。”他语气轻松地说，嘀一声锁车，我吓得往后看了一眼。　　还要我付出代价，还不是拜他所赐，拜吴洋所赐，结果代价都让我一人承担了。　　我忿忿不平，往大楼高处望了一眼，简直高耸入云。我如无知者紧跟其后。他吩咐我没叫我开口千万不能说话。我只有唯唯诺诺。　　　　我们在一间宽敞冰冷的会议室等候，彼此都没有说话，直到水杯里的水都喝完了还是没看到我们要找的人，景瑞不停接电话，似乎并无空闲，又用手机收发邮件处理公务。　　然而我不需找别人亦不用其他人找，只好喝着水，然后看看周围。　　“哟，稀客稀客，居然让景大经理登门拜访实在受宠若惊啊。”闻声我们赶紧往门口看，因为此人说话的浮夸，我本能想是一个轻浮的人。没想到那人斯斯文文戴着眼镜，一席淡色西装。看上去比景瑞年纪还小。　　而我就像是一个小秘书一样紧随其后，我甚至不小心把自己的包掉地上了。　　“哪敢哪敢，这不怕耽误你这个大老板的时间。”景瑞似乎笑得愉悦，明明等了这么久却当作没发生过一样，我都不知道事态的进程了，再者说我都不知道被叫至此处的原因。　　“什么大老板啊，还不是混口饭吃。”此人坐下来，似乎时间又很充裕了。　　我们也随即坐下，景瑞说：“说笑了，对了介绍一下，这是我下属黄桔玲，我也不饶弯子了，我们来是为了星辰那个项目。”　　那人听此突然讷了一下，我此时才发现我们今天所来的也是家广告公司。　　“昨天我本来要发封邮件确认最终报价的，结果昨晚，也不瞒你，跟客户应酬喝多了所以就没有确认，我这下属为了到警局保释我，发错了邮件，把我们内部的一封预算成本发给星辰方了，我想这封邮件你电脑现在也收到了。”　　景瑞如此说完，我才算懵懵懂懂地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每次对外邮件都要先跟景瑞确认，昨天就定了个提醒，结果把我整理的其它邮件发到客户那里了，更要命的发的还是公司内部文件。　　那人听此，站起来走至窗前，思索起来。　　“纪文，我知道你公司也在追这个项目，这次我们也确实疏忽了，但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你也知道我的，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开这个口。”　　纪文突然回过头，笑了笑，说：“你个景瑞，你怎么知道我公司在跟星辰接触，消息蛮灵通的嘛。”　　“都一个公司出来的，ABC的那套我会的你也会，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在ABC这么多年，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岂不是白混了。”　　“所以当年我就让你跟我出来一起单干啊，为Leo那种，人卖命，景瑞，我真为你不值。”　　景瑞皱了皱眉。　　纪文似乎也未再难堪他，笑了声说：“巧得很，星辰王总晚上约了我吃饭，景大经理赏脸的话，可以一起去啊。”　　“纪文，我就知道，关键时候你肯定会帮我忙的，你这份人情我会记住的。”　　景瑞这时站了起来，走至他身边握手。　　那人也回应，说好说好说。　　我被完全排出局了，我咬着下唇，心跳得太快都无法呼吸了。　　“对了，说起帮忙，眼下就有件事。”纪文坐下来点了支烟，继续说道，“我记得你跟海瑞的张总关系不错，我们公司跟海瑞的合约就要到期了，这个人一直避着我们不见，也不知道怎么个意思。”　　“张天明啊，说起他我倒好久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UNI的年会上，听说UNI的大领导想挖他，估计身在曹营心在汉了吧。”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啊，都快半年了，怎么没听见动静，怎么，薪资没谈拢？”　　“海瑞是什么，集团大企了，张天明一个堂堂项目经理怎么可能说被挖就被挖，再说，他在海瑞这么多年，手脚总有不干净被抓把柄的时候，老东家就在这时候等着他呢，最后别闹成官司都算好事了。”　　纪文若有所思。　　“行了，纪文，你说的这件事我记下了，我会留意的，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很累，利益交心，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用关系。　　如果一方利益受损或者得罪了某一方，就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把自己所有能够卖的东西展示让别人买，就像总经理，就是看到景瑞价值大于我所以才让我留下来。我们身处这个职场努力变得更强让自己有更多的利用价值，然后可以仗着自己的能力保护或者包庇某些事情，这样就算是犯了错误与做出过的贡献来说也可以抵消了。　　我们达成私下协议之后，景瑞竟然回头跟我说：“黄桔玲，你可不能把这件事说出去哦。”　　他们笑起来，估计是把我当白痴了，这种事情况且还是为了我我怎么会随便乱说呢。　　“现在的新人都这样的。”他们对此事发表一致意见。　　对不起，我就是这么让人无语。我恼羞成怒，又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