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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身为奴

作品:《 天行九歌同人之叶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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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礼浑浑噩噩地被赶下马车。  马车此时行至一处荒凉宅院中,宅院荒草蔓延,但驾车之人对此处却是极为熟悉。  十来个少年少女分列两排,神情茫然,手足无措。  叶礼眼神渐明,这才看清那驾车两人,两人一长一少。年长者一身黑衣,神情冷酷,腰间别一把大刀,手中提着个酒壶,时不时喝上一口,斜睨着向这边看来,年少者一脸猥琐,凑在年长者身边不知说着什么。  叶礼皱起眉头,暗暗寻思着脱身之法。  这时有位少年似是心里承受不住了,他趁二人悄声说话不注意这边时猛地向院门口冲去。  他离院门口也是极近的,相信逃出这扇门便可天高任鸟飞。  年少者一声惊呼,阻拦不及,年长者却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叶礼心里一突,暗说不好!  只见年长者左手将腰间那把大刀提起,然后随意地甩了出去,这个过程右手都未曾放下酒壶,眼神也未向那边看过,但大刀正中逃跑少年后心。  不知谁一声尖叫,场面顿时喧闹起来。  有人晕了过去,有人吓傻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哭泣不已,还有人直接跪在那二人脚边哀声求饶,而叶礼楞住了。  这是有记忆以来第二次有人在她面前死去。  虽然记忆迷蒙,现代社会的平等法制依旧深深烙在了她的灵魂中,在她心中生命是一种非常宝贵而神圣的存在,世间万物皆可弃,唯生命相伴自身。即使在鬼谷中,先生也从未教导过可滥杀无辜,两位师兄也从未在她面前双手染血。所以她一直告诉自己,这个世界还是如以前一般安宁祥和,虽时有黑暗,但自身心向光明,便可远离黑暗,依旧可以安安稳稳的生活的很好。  可现在有人在她面前就这么被杀了。  她感觉遍体生寒。  这时持刀者似是厌烦了跪在脚边哭哭啼啼的人,他抬脚将人踹到一旁,提刀重重砸在地上,院中立马静了下来。  叶礼看到,地面被砸出了深深的裂纹。  “男的为奴卖到各个府中,女的为女支卖到青楼。”  他随意对旁边的年少者嘱咐道。  少女们崩溃了,她们不住哭泣哀求,却无法打动心如顽石的二人,年少者推推搡搡地将她们带了出去。  叶礼本以为自己会是和她们相同的命运,但谁知少年竟将她漏了过去。她低头一看,恍然大悟,这一身男装竟在这时救了自己一次。  为女支者,是比优伶舞姬更为不堪的存在。  年长者提刀作无声恫吓,驱赶剩下的人向远处的人牙行走去。  出了院门,走到街道旁,叶礼这才感受到何谓古代的繁华。  没错,下山以来叶礼不是待在破落山村中,就是一直在赶路,一路上她见到过村落的安宁祥和,也见到过大地满目疮痍,这样的盛世盛世繁华她真的是头一次见到。  只见数不清的小贩在街上摆出自己的摊位沿街叫卖,空空气中飘散着一种浓郁的食物香气,街上的行人走走停停,有些貌美姑娘三三两两在摊位上挑挑拣拣,不时发出羞怯的笑声,而不远处的贩夫走卒有人直接看直了眼,直到同行人一拳擂到胸口才回过神,得来一片善意的哄笑。一群小孩子拿着糖葫芦嬉笑着从身边跑过,路人被撞到也不恼怒,回以善意的微笑。  一片欢声笑语,一片莺歌燕舞,春日的阳光洒向世间,暖意融融。  叶礼的心中却结起了寒冰。  明晃晃的刀抵在背上,身后的人没有说一句话,却让人不敢反抗,路上有孩子看到这一幕,愣了愣,不在意的又转过头去,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冲叶礼笑了笑,叶礼刚想回以微笑,却猛然发现这份善意不是给自己的,而是给身后的持刀者。  叶礼如坠冰窟。  她只好随波逐流的跟着众人在小巷中穿行,路过这条繁华似锦的街道。  她不知道,在她走过去后,某处二楼的窗户被人推开,黑衣白发的青年漠然立于窗边。    叶礼不知怎么走到了人牙行,也没有留意他们的讨价还价,她现在只感觉很荒谬。  她从不知道在古代贩卖人口竟是一种常态,连老人、小孩都习以为常,鬼谷的书楼中也不曾讲述这些事情,她仿佛沉浸在自己造就的象牙塔中,一出来便跌了个大跟头。  她看着有人将烙铁烧红,缓缓向自己的手臂按去。她挣扎,有人却死死按住不让她乱动。  真的没办法逃开了吗?她内心惶恐。    一声大喊打断了这一过程。  众人望去,见是某户人家的奴仆急匆匆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喊:“于叔,救命~”  余叔皱眉,放下烙铁迎了上去。  叶礼终于松了口气。  那奴仆将于叔拉到一旁小声而着急地说着什么,余叔听后沉着脸快步走回来。  “识字吗?!”他沉声问。  叶礼疑惑地点头,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这是一次机会。  那奴仆见状大喜过望,拉着叶礼就向远处跑去,余叔和持刀者见状也快步跟了上去。  叶礼在路上曾想过逃跑,看这拉着自己的少年年岁不大,身量较小,自己应该也是可以轻易摆脱。但随后又看到跟上来的持刀者,她默默打消了念头,她担心自己躲不过飞来的大刀。  此时她十分唾弃自己在鬼谷山上的懒惰,哪怕自己勤奋一丢丢,跟着二位师兄偷学个一招半式,也不会是眼下这种被动局面。  其实她也很不解,二位师兄习得武艺有成,下山历练无可厚非,自己在山上只是看了看的书,由于自己的惫懒也没学到什么真本事,先生把她赶下山历练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叶礼想到自己下山时那自信满满的样子忍不住捂脸,自己当时心真大,也是自己运气好,才没碰上这种坏人。  想来一开始也没这么倒霉啊,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越来越倒霉了呢??  叶礼渐渐想起一个人,唇角勾笑,桃花眼潋滟……  果然!  大衰神!!!  叶礼拒绝再想起这个人,感觉想想都会让自己倒霉透顶。  此时身在王宫的某人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又引起身边粉衣少女的一阵埋怨。    少年带着叶礼等人进了一处府邸,由于从后门进的叶礼不知这里到底是何处,只觉此处恢弘大气又不失清幽雅致。  七拐八拐下叶礼等人进了一处偏院。  偏院有两方人马在此对峙,一方是以一位老者为主,原本看着和蔼可亲的面容,此时却是眉头紧锁,一脸忧容。另一方是以一位彩衣女子为主,女子眉目含笑,温柔如水。  少年将叶礼带向老者那方,小声翼翼轻声道:“人带来了。”  看到叶礼,老者眼神一亮,感觉叶礼气度不错。  彩衣女子也看到了叶礼,眉头一皱,柔声道:“总管大人,这外面找的人哪比的上自家培养的让人放心呢,万一有个闪失,你我可都担待不起啊。”  老者淡然一笑,“不管是从哪里找的人,最重要的是要合公子心意,清漪姑娘您说是吧。”  清漪依旧不甘心,“要说合公子心意,谁又比的上曾陪公子读书的墨染呢?!”  老者反驳:“姑娘说的都是多年之前的事了,要是公子真的满意,又怎会这么多年不闻不问?!”  清漪暗自咬牙,知道墨染这次不管能否当上公子书僮,今天这个脸都是要丢出去了,都怪眼前这个死老头。  “我这就带这两位去见公子了,清漪姑娘请在此静候佳音。”  老者摆手,带叶礼与另一位小少年离去,小少年眉目清秀,软萌可爱,见叶礼看来向她瞪了一眼。  清漪姑娘温柔一笑,目送他们离去,她旁边的一位姑娘看不下去了,轻声问道:“这件事不禀告大人吗?”  清漪摇头:“大人难说会管此事,再者我对墨染有信心。”  墨染是清漪的弟弟,在很小的时候就作为公子的左右手被培养着,若他都不能入公子眼,那从外面随便找来的人公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  她可瞧见了,那个找来的少年神情木讷(叶礼:不是冷漠吗???),衣着寒酸,一看就不是大户人家出来的,普通门户又怎能培养出能让公子看上的书僮(鬼谷三人组:呵呵)。  老者先带叶礼去找了于叔和持刀者,问清叶礼的来历,持刀者当然不会说实话,只说叶礼父母双亡,只剩她自己了,这才带她出来讨生活,卖身为奴也是不得已的事。  叶礼听后不发一言,与其被卖到它处,她宁可留在这寻求脱身之法。  老者也不在乎持刀者所言真假,他相信以公子才智不惧这些阴谋算计。  老者让人拿出钱财交予他们,带上叶礼二人转身欲走。  叶礼放慢脚步,突然悄声向持刀者问道:“你不担心我一旦得权获势向你报复吗?”  持刀者将刀一扛,坦然道:“你落在我手,是我的本事,你有能力报复,是你的本事。”  说完掂掂钱袋,转身就走。  叶礼一愣,这是什么说法?本想恐吓他一番,谁知人家根本不在意这事,任你成龙成虫,他皆逍遥自在。  叶礼暗自苦笑,这是一个坏人,也是一个洒脱的坏人。  回头看去,老者和墨香竟在前方等他。  叶礼快步上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