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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救美与波折

作品:《 惑痴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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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烟一推开病房门,就看到上官海坐在凳子上,右手缠着绷带,一个女人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一个男人站在旁边,想必就是刚刚给她打电话的人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亏得她一路上为上官海担惊受怕,他倒好,受伤了还温香软玉在怀,真是好不惬意啊!她冷冷一笑:“哟,这是上演的哪一出啊?”  上官海听到声音,手忙脚乱的起身,那女人被他一带,差点摔倒在地,幸亏陶奕铭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  “如烟,你来啦!”上官海干笑着说。  “没有打扰你的好事吧?”冷如烟说。  “你来看我,就是最好的事。”上官海说。  陶奕铭拉了那个呆愣的女人一把,将她带了出去。  “我走了。”冷如烟气呼呼地说,气上官海和别的女人靠得那么近,更气自己看到他和其他女人靠近居然会这么不爽。  “如烟,别走。”上官海赶紧拉住冷如烟,两人关系好不容易亲近一点,可不能因为这不相关的女人功亏一篑。  “我不走,留下来干嘛?”冷如烟不敢用力挣脱,怕牵动他的伤口。  “我手受伤了,不能开车,你等会送我回去好不好,我请你吃饭。”上官海飞快转动脑子,找了一个借口。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冷如烟深呼吸了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今天早上路过一家商场,就去里面买点东西,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展架快要倒了,下面还有人,就上去想拉开,结果没想到把自己弄骨折了。”上官海解释。  “感情还是英雄救美呢,人家有没有感动得以身相许啊?你怎么不叫那女人送你回家?”冷如烟阴阳怪气地说。  “如烟,你别生气,我当时没想那么多,以后不会让自己受伤了。”上官海说,他的心里很高兴,冷如烟如此表现说明她是在乎自己的。  “我生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就是死了都和我没关系。”冷如烟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她看了上官海一眼,就见他站在原地,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神色。她知道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了,又拉不下脸来道歉,两人就这样沉默着。  这时,门开了,一个小护士走了进来,似乎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诡异气氛,朗声到:“呀,你在这里啊,可以出院了,记得过两天回来复查。”说完就走了出去,还不忘体贴地关上了门。  “我送你回去吧!”冷如烟呐呐开口,转身走了出去。  上官海沉默地跟在身后,眉头紧紧地皱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路上,两人都不讲话,冷如烟觉得他似乎陷入了什么往事,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哀愁,这样的上官海让她颇为不自在。  下车之后,冷如烟抿抿嘴唇,别扭地开口:“刚才的话,我很抱歉。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走了两步,身后传来上官海低不可闻的声音:“如烟,可以陪我一会吗?”  冷如烟回头,上官海的身影一半暴露在阳光下,一半隐匿在树荫里,衣服染上斑斑血迹,像一朵朵盛开在冰天雪地里的红梅,几分神秘,几分哀伤,又有几分狼狈。  两个人走进屋子。客厅布置简洁大方,以黑白两色为主。摆放了一些必备的家具电器,墙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装饰,倒是窗台上放了几盆绿萝,增添了几分生气。  上官海招呼冷如烟在沙发上坐下,自己进了房间换衣服,等他出来的时候,情绪已经恢复了正常。  冷如烟正在想事情,冷不丁看到上官海站在了自己面前,他的衣服虽然穿在身上,但是是敞开着的,露出了结实的胸膛。  “你,你,干嘛不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冷如烟结结巴巴地说,眼睛飘忽不定。  “我手受伤了,扣不了,你帮我一下。”上官海觉得陶奕铭的话有些道理,决定试试看。  冷如烟纠结了一会,慢吞吞地站起来,伸出手给上官海扣扣子,她的动作笨拙而缓慢,冰凉的手时不时碰到他滚烫的肌肤。  看着冷如烟羞红的小脸,上官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难得看到她有这么羞涩乖巧的时候,这样想想,自己这次受的伤还是蛮值得。  系上扣子,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冷如烟更加局促紧张,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本还想明天去给伯父伯母拜年,可是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你帮我和他们说一声,请他们原谅我的失礼,等我手好了再上门拜访。”上官海说。  “好。”冷如烟点头,上官海如此礼貌周到,她心里也是高兴的。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上官海起身开门。  “上官经理,你好点了吗?今天早上真的是谢谢你了……”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响起。  冷如烟侧头看去,是早上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女人。  “我好多了,你有什么事吗?”上官海问,想将女人打发了,他明显看到冷如烟变了脸色。  女人款款地走了进来,举起手中的保温壶,笑靥如花地说:“你为了救我而受伤,我当然有义务照顾你了。这是我亲手煲的骨头汤,对恢复有帮助,快过来喝。”  女人轻车熟路地进了厨房,上官海尴尬地站在原地。  冷如烟拿起沙发上的包,一言不发地走出门,上官海赶紧追了出去。  “如烟,我不知道她会来,也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我家地址,你别生气。”上官海着急解释。  “我有什么资格生气啊,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只是不愿打扰了你的好事。”冷如烟悠悠地说。  “你……”上官海的语气加重了,他以为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了,他把她当女朋友看,可显然,冷如烟还没有这种意识。  上官海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扣住冷如烟的脑袋,找到她的嘴唇亲了下去。  冷如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上官海会突然吻她。  上官海吮吸着她的唇瓣,深情地说:“如烟,我心悦你。你记住了,现在你是我女朋友,以后将会是我妻子。”  “凭什么?”冷如烟还没从上官海的举动中回过神来,傻傻地问。  “凭我现在做的事。”上官海笑了,加深了这个吻。  “你们怎么能这样?”一个愤怒悲伤的声音惊动了热吻中的两人。  冷如烟一把推开上官海,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嘴唇娇嫩嫣红,更添几分妩媚。  上官海搂住冷如烟的腰,对着那女人说:“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我救你纯粹是好心,不需要你回报,也不需要你照顾,我女朋友会好好照顾我的。”  那女人看了两人一眼,红了眼眶,转身跑走了。  “真厉害啊!”冷如烟感叹了一句。  “什么?”上官海疑惑地问。  “穿着高跟鞋还跑那么快,也不怕脚崴了。”冷如烟说。  “管她呢。”上官海无所谓到,接着说:“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回去吧!”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竟然占我便宜。”冷如烟回神,怒瞪上官海。  “要不然你占我便宜,我保证,我绝不反抗。”上官海一本正经地说。  “你想得倒美。”冷如烟轻哼。  “如烟,我刚才说的话你可记住了?”上官海看着冷如烟的眼睛郑重地问。  “你说了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冷如烟装傻,眼神四处游移。  “是吗?看来我要用非常手段才能让你想起来了。”上官海说,作势要吻下去。  “好啦好啦,我记住了。”冷如烟赶紧投降。  “这才乖。”上官海满意地笑了,摸了摸冷如烟的头发。  “喂,你摸小狗啊!”冷如烟不满地说。  “我可没说你是小狗,你自己说的。”上官海大笑。  “哼。”冷如烟决定不和伤员一般见识。  “如烟,我一定会对你好的。一辈子疼爱你,照顾你。”上官海说。  每个人心里都期待遇见一场真爱,用尽自己全部力气去爱,总以为说了永远就能一辈子在一起,可是那些承诺又有多少消散在风里……  ---  “爸,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回到家,左岸就着急地问。  左振鑫点燃一支烟,用力地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缓缓地开口:“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说完拍拍儿子的肩膀,进书房去了。  左岸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房间,他想了想,拨通了南宫月的电话:“月儿,你还好吗?”  “我还好,只是妈妈不允许我再和你见面。”南宫月的声音有些嘶哑,显然是刚哭过。  “月儿,阿姨有说是怎么回事吗?”左岸问。  “没有,只说以后不准再见你。左岸,怎么办?”南宫月摇着头说。  “月儿,别担心,我明天来找你。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放弃,知道吗?”左岸安慰说。  “嗯,我会坚持的,左岸,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嫁给你,我要做你的妻子。”南宫月坚定地说。  两人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挂断了电话。  左岸仰躺在床上,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他觉得像是做了一场梦,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而且荒唐。本以为苦尽甘来,终于可以和南宫月携手走进婚姻的殿堂,可谁知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知道两家父母之间有什么纠葛,知情的人都对这件事闭口不谈,他毫无头绪,没有解决的办法。  天刚蒙蒙亮,左岸就起床了,他几乎一夜没睡,想了很多事情,可是又理不出头绪,唯一坚定的就是不能放弃,他不敢想象如果再失去南宫月,他会如何?  昨晚下了一夜雪,外面白茫茫的,银装素裹的世界将一切黑暗和肮脏都掩埋了。地上的积雪很深,可左岸浑然不在意,他现在只想见南宫月一面。  左岸按了门铃很久,门开了,是南宫月的父亲南宫凌天。  “叔叔,我来找月儿,我想见她。”左岸开口。  南宫凌天叹息了一声,说:“你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找小月了,你们俩注定有缘无分。”  “叔叔,求求你了,让我见见月儿吧!”左岸恳求地说。  “你求我没用,她妈妈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回去吧!”南宫凌天说完就关上了门。  左岸在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然后掏出手机给南宫月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接通了。  “月儿……”左岸急急开口,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是小月的母亲,我明白地告诉你,我不会同意你和小月的婚事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不准再来找小月,我也不会让小月再见你。”南宫月的母亲唐玉贞坚决冷硬地说。  “阿姨,我……”左岸想要说些什么,可是电话被挂断了。  左岸一时间更加茫然无措起来,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糟糕很多,他觉得前面的路迷雾重重,找不到出口。他想起了父亲,急忙回到了家里,可是爸妈都不在家。  晚上,南宫月趁着母亲闭眼休息时,想要偷偷溜出去。从昨天晚上开始,母亲就寸步不离地守着她,现在手机也被没收了,她联系不上左岸,心里很着急。  就在南宫月蹑手蹑脚要打开房门时,母亲带着愤怒的声音在背后想起:“你要去哪里啊?”  “妈,我求求你让我去找左岸吧!”南宫月哀求着说。  “不可能,如果你还想要我这个妈,你就不准去见他。你今晚要是走出这个门,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唐玉贞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  “妈,你为什么要逼我?”南宫月泣不成声,一边是心爱的男人,一边是养育她的双亲,她根本无从选择。  “我逼你,是你在逼我。”看着女儿这样,唐玉贞也很心痛,可是当年的事情她无法不介意,只能硬下心肠,免得女儿识人不清,走了自己的老路。  “我没有错,左岸也没有错,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南宫月不解地问。  “要怪就怪他命不好,投给了左振鑫当儿子。”唐玉贞恨恨地说。  “妈,我求求你了,不管当年左伯伯做了什么,那也和左岸没有关系啊。”南宫月哭着说。  “好了,什么都别说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决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唐玉贞说。  “妈,我爱他,我想嫁给他。”南宫月说。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收拾一下,明天跟我回去。”唐玉贞扔下这句话,走出房间。  南宫凌天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叹了一口气,说:“你又何必为难两个孩子,他们都是无辜的。”  “当年,要不是遇见了你,我这一辈子或许就完了,我不能让小月和我一样。”唐玉贞叹息一声。  “玉贞,过去的就忘了吧!都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呢!这些事,你难道还要带到棺材里不成?再说了,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些,我也遇不到你。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他。”南宫凌天将爱妻搂在怀里,安慰说。  “凌天,父亲的品行是会影响到孩子的,左振鑫他就不是个东西,难保他儿子不会和他一样。”唐玉贞说。  “玉贞,想事情不要这么极端,我看左岸那孩子还不错。”南宫凌天劝到。  “凌天,不要说了,我不能拿小月一辈子的幸福冒险,明天我们就带小月回老家。”唐玉贞不容置疑地说。  “哎……”南宫凌天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咔哒。”外面传来钥匙在锁眼中转动的声音,接着门开了,冷如烟走了进来。  “叔叔阿姨好。”冷如烟乖巧地打招呼。  “如烟回来了啊!这么久我们小月一直蒙你照顾,谢谢你了。”唐玉贞感谢地说。  “阿姨,不要这么见外,我和小月是好朋友。小月呢?在房间里吗?我有点事要找她。”冷如烟说完就往房间里走,唐玉贞来不及阻止,后来想想反正明天都要回去了,也就罢了。  “小月,你还好吗?”冷如烟推门就看到南宫月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床边,背影凄清哀伤。  “如烟……”南宫月叫了一声,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月,你先别哭。”冷如烟递给她一张纸巾,问:“左岸给我打电话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南宫月摇头:“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和左岸爸爸有关,但具体是什么事情,他们都不说。我妈说明天要带我回老家,如烟,我该怎么办?”  “你先别着急,我等会给左岸打电话,让他明天到车站。”冷如烟安慰到。  “可是,让左岸去车站也没用啊,我妈不会改变主意的。”南宫月说。  “实在不行,你们就私奔。”冷如烟想了一会说。  南宫月惊愕地看向冷如烟。  “如果你坚定要和左岸在一起,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就用这种方法呗!要不然怎么办,你真的要和你妈回老家,从此再不见左岸了吗?”冷如烟说。  “我不要。”南宫月摇头。  “晚上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的地步。”冷如烟劝慰。  左岸正在车站焦急地等待,电话响了,是冷如烟,她哽咽地说:“左岸,不好了,小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