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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下午整个N大是不上课的，因为老师们要开会。　　　　程嘉言打电话说过来接诺诺她们，于是四个女孩就在宿舍楼下等。　　　　“哇哦，车不错，还是我最爱的白色。”司徒臻看着开过来的车不禁赞叹。　　　　陈淑仪也在一旁点头，“学生买的起这种车的不多吧？祖产？”说到这儿，“啧啧，原来程小妖是个少爷啊，可惜姐姐不喜欢这盘菜。”　　　　车门打开，程嘉言和秦丽走了过来。看到诺诺，程嘉言愣住了。　　　　“几位姑娘今天都很漂亮啊。”秦丽笑嘻嘻地说，“要去相亲吗？”　　　　“闭上你的乌鸦嘴。要相亲也是你先去。”陈淑仪掐她胳膊。　　　　程嘉言也回过神来，对诺诺说：“换了发型？”　　　　“淑仪帮我弄的。很奇怪吗？”诺诺有点担心，陈淑仪今天中午把她衣服全都从箱子里拉出来，强迫她试了N套，又硬把她按在椅子上，对她的头发捣鼓了半天。当时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就觉得无比别扭。　　　　程嘉言摇头，微笑着说：“很适合你，很漂亮。”　　　　听他这么说，诺诺只觉心头一甜。“谢谢。”　　　　司徒臻在一旁打趣儿，“哎呀呀，就只有诺诺一个人漂亮吗？看来我们三个是白忙活了呀。”　　　　程嘉言淡淡地一句“抱歉”之后却再不说其他。　　　　林莎莎看着他微笑的脸庞，心想，他更加温润柔和了，连刚才对诺诺说话的声音，也轻轻柔柔的，不似之前问路时那么冷冰冰。　　　　上了车，诺诺才发现康锦辉坐在驾驶座上，“康老师好。”　　　　“我一点都不好。”康锦辉哭丧着脸对她说，“嘉言把我当苦力使唤，现在竟然让我当司机。”　　　　陈淑仪一听，“要不我来开？我正手痒呢。”　　　　“你有驾照吗？”诺诺和康锦辉异口同声地问。　　　　陈淑仪点点头，“那当然了。司徒也有。”　　　　旁边的司徒臻点头。　　　　“我也有。”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林莎莎说，“去年考的。”　　　　诺诺抱着一丝希望看向秦丽——你不会也有吧？　　　　秦丽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那什么，我都有三年的驾龄了。”　　　　陈淑仪已经和康锦辉换了位置，康锦辉和程嘉言坐到车的最后一排。　　　　秦丽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不停地和陈淑仪聊着考驾照时的趣事，以及喜欢的车型、汽车品牌还有颜色什么的。　　　　诺诺坐在司徒臻和林莎莎中间，因为司徒说这个位置最安全，非让诺诺坐。　　　　“诺诺怎么不考个驾照呢？”林莎莎问，司徒臻也好奇地看诺诺。　　　　后面的康锦辉赶紧竖起耳朵听，还不断地给程嘉言使眼色——内部消息哦。　　　　“刚回国没多久，还没来得及。”诺诺看着前方说。　　　　康锦辉纳闷，“你之前在美国没考吗？嘶……”看程嘉言一眼，咬牙忍着痛接着说，“嘉言就是在美国拿的驾照，回国再换就行了。”　　　　程嘉言在旁边不断地踩他的脚，瞪他。　　　　“嗯……在美国有家人在，根本不需要嘛。”诺诺边说眼神还乱瞄。　　　　司徒臻无奈地叹气，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也不揭穿。谁都有秘密不是？　　　　林莎莎笑，“该不是因为题太难，你挂了吧？”　　　　她这话一出口，车上所有人都看诺诺，秦丽边回头看还边提醒陈淑仪，“注意看路，小心开车！”　　　　“呃……算是吧。”诺诺低着头说。　　　　林莎莎心中得意，却也不动声色，假意安慰，“哎呀，这有什么呀，多考几次就行了。考驾照就是挺难的，据说很多人都因为拿不到驾照，把车子放在车库里当摆设呢。”她越说越兴奋，“新交通法规开始执行后，考试会更难呢。还好我运气好，早考过了，诺诺你可得加油了。放心，我们都会帮你的。”　　　　其实林莎莎这么说的目的很单纯——看吧，我比诺诺强。　　　　女孩子嘛，谁都想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示自己的优势。　　　　在座的人又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她的意思。　　　　陈淑仪从后视镜里看她，不屑地说：“驾照和车呢，二者缺一不可。有的人是有驾照，可车呢？车可不是几千块钱靠运气就能买到的。”　　　　诺诺不知道是缺心眼，还是怎么，竟笑嘻嘻地说：“淑仪，咱们什么时候再去诺伊思商场看看吧，说不定我能用那张卡给你刷一辆车呢。”　　　　司徒臻一听，就知道她没把林莎莎的话听进心里，也放下心和她开玩笑，“好呀，说不定你那张卡真的和运通的黑卡差不多呢。你也得给我刷一辆呀。”　　　　林莎莎刚才听到陈淑仪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很快隐去了。现在听诺诺提那张会员卡，她心想，你也就剩拿钱收买人心了。不就是有个有钱的干爹吗，至于那么得意吗？哼，干爹？谁知道私底下干得什么勾当，这个词可是含义深远。　　　　想到这里，她稍微平衡了一下，对诺诺说：“你可不能偏心呐。”　　　　诺诺却正在自己的包里乱翻，“奇怪，放哪里了？”　　　　司徒臻听到她嘀咕，就帮她拿着包，“找什么呢？丢东西了？”　　　　“啊！找到了。”诺诺激动，把卡递给司徒臻，“小臻，你说的黑卡是不是这种？”　　　　司徒臻拿着卡看了看，忍不住嘴角抽搐，“你从哪儿弄的？你居然差点把它丢了？”　　　　“啧啧，真低调啊，你看这诱人的钛金光芒。”一直坐在后面没说话的康锦辉伸手拿过那张黑卡，“某些会员卡怎么也比不了吧。”　　　　他边说边坏笑着看程嘉言——被比下去了吧？　　　　陈淑仪在前面喊：“你给我拿好，别弄坏了。等会儿我要好好研究个千八百遍。”　　　　秦丽也说：“快让我看看呀。我还没见过实物呢。”　　　　“这卡很好用吗？”诺诺问。　　　　司徒臻望天，“诺诺啊，有了这张卡呢，别说是一辆车，就是一架飞机，它也能刷出来。”　　　　诺诺双手捂着嘴巴，眼睛挣得大大的，“真的吗？可是我爹地有辆车，听他公司的人说比飞机还贵，这张卡能刷不？”　　　　秦丽张了张嘴，比飞机贵的车？　　　　陈淑仪转着方向盘说：“那辆车的标志是不是幽灵图案？”　　　　“倒是有人这么说，不过我看着像个盾牌的样子。”诺诺歪着头想了想说。　　　　康锦辉把卡还给诺诺，说，“CCXR，报价将近五千万。确实比一些私人飞机还贵。不过放心吧，你这张卡照样能刷。”　　　　诺诺放心地点点头，那挺好。　　　　司徒臻就好奇，“你想要一辆那样的车？”　　　　“不是。因为那车只有两个座，有点不方便。”诺诺想起之前诺允说“这车就能做俩人，一点都不实惠，还不如买辆公交车呢”，她也郁闷，爹地买这辆车明显是想和爸爸二人世界，不想带她这个电灯泡。　　　　“假的吧？黑卡是随随便便就能拿到的吗？还是……”林莎莎拿过黑卡看了看，语带嘲讽地对诺诺说，“又是你那个干爹送给你的？”　　　　诺诺摇摇头，“不是，是去年我生日那天花旗银行寄过来的，说是给我的生日礼物。”　　　　“诺诺，你的那张会员卡能让我看看吗？”一直没说话的程嘉言突然开口。　　　　“哦，好的。”诺诺急忙掏出来递给他。　　　　程嘉言接过卡，佯装看了一眼说：“这种卡全球只有十张，比黑卡好用。”　　　　“什么？”几个女孩都惊呼。　　　　康锦辉则是不断地扯程嘉言的衣袖——你编瞎话也编得靠谱些呀。　　　　程嘉言一挑眉——我说真的。　　　　什么？康锦辉瞪大眼睛，急忙拉着程嘉言的手——那你也给我一张呗。这样我就再也不用怕老爷子冻结我账户了。　　　　懒得理他，程嘉言缓缓地说：“这卡在全球几大连锁商场中购物，可以得到超乎想象低的折扣。”　　　　几个女孩点头，这点她们已经见识过了。　　　　程嘉言继续说：“其他就和黑卡一样。只不过黑卡做不到的事情，它也能做到。”说完伸手拍开康锦辉的爪子。　　　　见林莎莎在一旁惊得说不出话来，程嘉言心中冷笑，不知死活！　　　　陈淑仪终于按照导航仪的指示把车开到了目的地——一栋白色的欧式别墅。　　　　随着象牙白铁艺门缓缓打开，众人就看见一个两层的天使喷泉，隔着大片的绿色草坪，后面是一座白色三层尖顶小楼。　　　　众人下了车，就有一个穿侍应装的男子把车开走了。　　　　“真奢侈啊！”陈淑仪看看小楼左右两边大大的花园，还有湖心小亭，感叹。　　　　“这里不是康老师家吗？”诺诺左右看看。　　　　康锦辉手指指右边，“隔壁才是我家。这是嘉言的家。”　　　　程嘉言对几个女孩说：“听说S市最好的那家西餐厅正在装修，我就请他们的厨师带着食材到家里来了。”说完领着众人往花园方向走。　　　　“有好多山茶花呢，可惜没到花期，不然一定很漂亮。”司徒臻看看小路两旁的花，遗憾地说。　　　　“是呀。你看，这里的山茶花有好多品种，可以开出牡丹型，还有玫瑰型。真想看满园的花开啊，如果下雪就更好了，‘灿红如火雪中开’。”诺诺也有些遗憾，她最喜欢的就是山茶花了。　　　　“等花开的时候，你们可以再来。”程嘉言回头柔声对她说。　　　　“嗯，说好了哦。”诺诺高兴地点头，拉着司徒臻的手晃，“小臻，太好了呀。”　　　　秦丽看她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真不明白，你一个女孩子，居然讨厌玫瑰。你不觉得欧式的别墅最适合的就是玫瑰园吗？”　　　　林莎莎在后面说：“俗不俗啊？还玫瑰园，中国的玫瑰全是月季。”　　　　“我就喜欢，关你什么事？”秦丽有些生气，这个林莎莎怎么回事，一路上都阴阳怪气的，吃□□了？　　　　康锦辉急忙劝和，对秦丽说：“各有所爱嘛。玫瑰园有啊，我家就有。一会儿带你去看看。”　　　　秦丽一听，笑得眼睛弯弯。　　　　康锦辉心说，挺好哄呀。　　　　花园中心有一大片草坪，有大大的遮阳伞，摆放整齐的桌椅，还有走来走去的侍应生。　　　　陈淑仪小声对诺诺说：“典型的黄金单身汉，你要把握好。姐姐还等着沾你的光呢。”　　　　司徒臻也对着诺诺用力点头。　　　　诺诺哭笑不得，把握什么？　　　　食物端上来时，诺诺再没时间和精力纠结把握什么的问题了，因为每一道菜都是她喜欢的。　　　　“好好吃哦。”诺诺享受得眯起眼睛。　　　　见她这个样子，程嘉言忍不住笑，“你很喜欢甜虾沙拉吗？”　　　　坐在他对面的秦丽正好抬头，看到他的微笑，忍不住想尖叫，急忙捂嘴巴——妖孽啊，太惊艳了！　　　　有些不好意思，诺诺发下叉子说：“嗯，其实鹅肝配焦糖苹果汁黑块菌，奶油松茸汤配野生黑松露，还有烟熏三文鱼佐奶油蘑菇，这些我都很爱吃。还有这些甜品，香梨布丁，巧克力慕斯，你一定要告诉我这家店在哪儿。”　　　　程嘉言伸出食指到她面前，顿了一下，又收回手，端起面前的香槟喝了一口，“你嘴角好像沾到东西了。”　　　　诺诺一听，羞得急忙扭头，拿餐巾擦掉，然后回头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　　　　程嘉言不说话，笑着把自己盘子里的甜虾拨到她盘子里，“喜欢就多吃一些。等那家店装修好了，我再带你过去。”　　　　诺诺一愣，然后摇摇头，“不用。你只要告诉我那家店的地址就行了。”　　　　陈淑仪和司徒臻还有秦丽不说话一直在吃东西，听到诺诺这样说，都无奈——郎有情，妾无意啊，然后又暗暗想，诺诺就是太不解风情了，以后要好好点拨一下。三个女孩都不敢抬头看程嘉言——怕忍不住会尖叫。程小妖不愧是程小妖啊。　　　　康锦辉就坐在林莎莎对面，清楚地看到她眼中的怨恨，不禁叹气——嘉言就是一滩蓝颜祸水。希望这妮子别不知死活去招惹诺诺，不然……　　　　他扭头看看此时满心满眼都是诺诺的程嘉言，皱眉——嘉言是为爱昏了头吗？居然没察觉到林莎莎不善的目光？　　　　正想着，就见程嘉言鄙夷地扫了一眼林莎莎，随即又恢复温润谦和的表情。康锦辉撇撇嘴，自己这是瞎操什么心？　　　　他端起手边的红酒，对几个女孩说：“我这个表弟刚从美国回来不久，在N大没什么朋友。认识你们也算是缘分，我还听世楠说你们几个都在学生会，正巧嘉言也刚进学生会，希望你们以后能互帮互助。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可以来找我。”　　　　林莎莎一听，连忙问：“程……程嘉言在学生会哪个部门？”她紧张得都无法直接称呼他的名字。　　　　“文艺部。嘉言绘画和音乐都很有天分。”康锦辉边说边看诺诺。　　　　陈淑仪一听乐了，“那不是和诺诺一样吗？诺诺也在文艺部。”　　　　“是吗？那太好了。”程嘉言淡淡笑着说。　　　　康锦辉在旁边鄙视他——装什么装？明明之前就告诉过你了。　　　　诺诺也挺高兴，就笑眯眯地对程嘉言说：“有时间的话，让我观赏一下你的大作。”　　　　程嘉言很谦虚，“只是随手画着玩呢，”突然他想到什么似的，嘴角轻扬，“等山茶花开时，我们在花园写生怎么样？”　　　　“好啊。到时候我还要多拍些照片。”诺诺想想都觉得美，好期待花期快来呀。　　　　吃过饭，众人就坐在花园里喝茶，看着繁茂的山茶树，心情大好。　　　　“我都不想回学校了。”陈淑仪有些留恋这里的风景。　　　　司徒臻也点头，“有钱人就是会享受啊。”　　　　秦丽在一旁指着她鼻子说：“你不也是有钱人吗？前几天看了你的主页，那上面的照片是在你家照的吧？你家的花园也不输这里呀。”　　　　摸摸鼻子，司徒臻嘀咕：“我家的别墅哪有这么大，连这个一半都没有。”　　　　林莎莎听她俩提家里的房子，就问诺诺：“你主页上的照片里，我怎么没见到你在美国的照片？”　　　　“没什么可拍的。”诺诺随口说了句。　　　　陈淑仪点点头，“就是。我觉得诺诺老家的房子挺好的，古香古色，很有年代感。”　　　　“呵呵，那是我家的祖宅。现在爷爷奶奶和爸爸爹地都住在那儿。”　　　　秦丽突然一拍手，对诺诺说：“我想起来了。我在音乐学院的报栏里见过你爸爸的照片。”　　　　“嗯？”不只诺诺不解，司徒臻和陈淑仪也好奇。　　　　秦丽想了想说：“音乐学院似乎去年聘他做名誉院长，每年都会请他来上几次课。”　　　　司徒臻和陈淑仪张着嘴巴，惊讶——诺允那样，说他像个大学生有人信，说他是院长，大概谁都无法接受。　　　　“你爸爸是不是叫诺允？”康锦辉问诺诺。　　　　“你认识他？”诺诺更加吃惊，她从没听自家老爸提起过呀。　　　　摇摇头，康锦辉说：“不认识。不过听音乐学院的几个老师提起过，似乎说他年龄和才华不成正比之类的。”　　　　诺诺一头黑线，这算是夸奖吗？　　　　“我也听说过。”程嘉言突然开口，“据说他18岁在维也纳‘□□’用古筝弹奏‘渔舟唱晚’‘汉宫秋月’这些经典曲目，震惊了整个欧洲。”　　　　秦丽惊讶，问诺诺：“你爸爸这么厉害？”　　　　“倒是听爷爷提过。”诺诺小声说。　　　　司徒臻她们急着回学校去看看那报栏里是怎么写的，林莎莎也好奇诺诺的爸爸到底有多了不起。　　　　因为都喝了点酒，程嘉言就让人开车送她们回去。　　　　上车前，诺诺认真道谢，说东西很好吃，多谢款待。　　　　陈淑仪坐在车上挥手，“多谢了，程小妖，下次见！”　　　　看着车缓缓开走，康锦辉问程嘉言：“那姑娘刚才叫你什么？”　　　　程嘉言摇头：“没听到！”　　　　“说谎！你肯定听到了。”康锦辉忍不住哈哈大笑，“程小妖！”　　　　程嘉言瞪他一眼，“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