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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越局(十九)

作品:《 伞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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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繁匀青最烦听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句都听不懂,“我管你是不是城主,反正你现在肯定是我夫君。”    这个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度华年眼底浮上融融的笑意,等着她继续说。    “苏琼姐姐说了,夫妻之间就应该坦诚相见,”  “嗯……她还说什么了?”    “她还说,夫妻就要互相尊重,互相包容。”繁匀青认真极了,把从苏琼那里听到的话她记得的说出来。    “所以呢?”度华年问。    “所以……你应该给我好好解释一下,那个奇怪的女人是谁?为什么你和阿初认识?为什么我之前听到听人说你是太傅?”    繁匀青跳了起来,又准备往度华年身上扑,突然一阵头晕目眩,才起了一半身又栽回床上,背后一阵阵刺骨的疼痛,致使她浑身都软了下去。    产生异样感觉的位置同昏迷前一样,只不过不同于之前的灼烧感。度华年敏锐地发现她动作有些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繁匀青想起之前她把那药给了苏琼,度华年很生气的模样,于是下意识不想告诉他:“没事,手滑了一下。”    她知道自己背后有一道很可怕的伤痕,几乎横跨了她的整个后背,如果衣服的领口稍微低了一些,那道伤疤都会被露出来。爹娘说那是他们在她小时候不小心让她被烫伤了,以前曾经有人看到,就会十分惊奇地将视线停留在她的伤痕上,仿佛那是什么很稀罕的东西。    本来人们惊疑、嫌恶的眼神就让繁匀青感到十分难堪。直到有一次被主家的夫人看到,冷笑一声道:“这伤痕,怕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天打雷劈的大罪,才留下来的。”    自从这样的话传出后,繁匀青就越发害怕那些看到她背后伤痕人们的眼神,于是一直都穿着领口偏高的衣裳出门,即便再热的天气也是如此。炎热的煎熬比在那些或疑问、或厌弃的眼神煎熬下好得多。    可是这道伤痕从来没有过异样,不痛、不痒,如果无人提起,她不会想起自己背后还有这么一道缺陷。然后直到现在,不长的时间内,背后就痛了两次。    繁匀青忽然有些愣住了,她隐隐记得自己小时候好像有一次背后痛过。只是那次她好像生了什么大病,仿佛记得背后痛过,记不太清楚,时间太久了,大概是她七八岁时候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好像跟着爹住在皇宫。    她爹那时候在皇宫里为皇帝设计园林宫殿,工程浩浩荡荡,皇帝又十分尊重这位自夙城远道而来的匠人,所以特准他们住在皇宫里。    繁匀青想起来了,那时候和纯英公主殷鸿初玩得好,天天往她宫里跑,因而知道了皇帝宠爱纯英公主,甚至到了将当朝太傅命为公主老师的地步。    那个太傅……就是度华年?那么那个时候他们就应该见过?繁匀青按着额头,可是好像想不起来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人。    “阿牙,你老实说,”繁匀青扳过度华年的脸,让他直视自己,“你既然是太傅,那应该就是纯英公主身边那个专门负责教授公主的太傅,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和殷鸿初待在一起,那我们是不是见过?”    “怎么可能?”度华年矢口否认,“那时候公主身边的太傅不是我,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可我感觉你对我很了解的样子,”繁匀青有些不相信,“你都知道我爹给了我的药,还知道怎么服用的。”    度华年神色不改,依然镇定:“因为那药是你爹通过我的一个朋友,如今朝中的少星宰郁其雷得到的,所以我知道。”    这种时候,就应该把有些永远都不会知情的朋友拉出来卖卖,不然不能体现作为朋友的价值所在。    正在为女儿婚事发愁的郁其雷打了一个喷嚏,感觉有人在惦记着他。    繁匀青也不知真假,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这事算是揭过。因为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在皇宫的时候生的一场大病让她忘了一些事情,就算是见过殷鸿初身边那位太傅,也不记得那张脸是什么样的了。    她揉了揉鼻子,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因为有所顾虑而说不出口,犹豫了半天,才慢慢地开口道:“我……”    度华年偏着头看她,耐心地等待着她继续说下去。他这时候的样子完全与之前生气的时候完全不同,就算一句话不说,都从骨子里透出一股浅淡的温和。    繁匀青飞快地瞥了他一眼,迅速收回目光,大声道:“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像是在做什么十分严肃的保证,跟个孩子一样,大声说出来的誓言就是心底里发誓一定会做到的事情,不带一点欺瞒的。    或许只有孩子才会永远惦记着完成自己的承诺,惦记着别人给自己的承诺。在看到了别人的失信并且自己有过第一次失信后,就会觉得大人们漂亮的誓言只是善于伪装的面具,修饰自己的不完美。    她忍不住偷偷地想瞧度华年,想多看他几眼,越看只觉得越好看,像是中了什么毒一般,上了瘾,越是看越觉得贪恋。    现在这个人,是她的丈夫。    度华年忍不住轻笑:“好啊。”    那一笑能叫千百年的雪化无声。繁匀青终于入了魔障,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行为,扑过去压在他上方,但小心翼翼地没有碰到他的伤。    度华年愣住了,见繁匀青认真的神色,感觉她要做什么事情,于是没敢动,怕这丫头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可以舔你一下吗?”繁匀青低头在他嘴唇上舔了一口,满意地砸了咂嘴,自己回答了,“可以。”    这一下仿佛在度华年的嘴唇上舔出了血色,本来苍白的唇色慢慢晕出极浅的红。不过泛红的不止是嘴唇,他被发丝掩盖的耳朵也在悄然发烫。    繁匀青嘿嘿笑着,活脱脱像个臭不要脸的流氓,舔了人后自己心满意足,翻身爬起:“我要去找苏琼姐姐啦!”    度华年舔了舔嘴唇,想要将冰凉嘴唇上仅有的一点温度贪婪地留住,神色有些恍惚,似乎觉得不够,不过让他不满足的罪魁祸首已经准备翻身下床了。    “等等,”他也起身,喊住繁匀青,“我和你一起去。”    繁匀青回头斜睨他一眼,表示深切的怀疑:“你这个样子,还能走吗?”    “有什么不能的?我又不是腿受伤。”度华年抿了抿唇,拿过叠在床头的衣服披上。受伤的位置可能真的很痛,仅仅是这一动,他的脸色又惨淡了几分,看得人好不心疼。    大概是脑子里有了一个概念,就是这个男人是自己丈夫,繁匀青终于能够稍微关心一下别人了。心里泛起一阵奇异的感觉,让她有些不舒服,也驱使着她开口了:“我就在这宅子里,只是去看看苏琼姐姐醒了没有,你不用跟着。”    度华年没吭声,默默地穿好衣服,下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