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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 3

作品:《 [猎人]童话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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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看着我时的慈祥面孔让我不再觉得温暖,而是发自内心的恐惧,我有时候觉得她已经疯了,在她孙女去世的那一刻起,这个慈祥的老人就已经随着卡萝一起死去了。我甚至开始回想她在孤儿院里挑选孩子的时候,是不是选了很久才选中和卡萝年纪身高都相似的我。无数次半夜惊醒,发现她在床头专注地看着我,犹如鬼片现场的情景令我毛骨悚然,彻夜难眠。这种来自精神上的痛苦比身体上的折磨更加难以忍受。    卡萝是7月份的生日,玛丽准备好了大大的蛋糕,一大桌丰富的菜肴,拉着我的手和我一起庆祝生日。    “今天卡萝就13岁了呢,一眨眼卡萝就这么大了,奶奶的记忆里你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姑娘。”    “是的奶奶,我长大了,以后我就能照顾你了。”我顺从的按照卡萝的说话方式回答着。    “奶奶做了你最爱吃的菜,还给你定了大蛋糕。来,快趁热吃掉他们吧。”她切好蛋糕用叉子叉起一块温和的送到我嘴前。    我听话的张开嘴吃下,她满意的看着我吃下后又接着喂下一口,不知不觉中已经吃下近半蛋糕,玛丽依然笑吟吟的准备喂我下一块。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奶奶,我吃不下去了。”    玛丽一如既往慈祥的笑着:“再多吃一点吧,你还那么瘦,不多吃一点怎么能长高呢。”    挣扎着又吃了两小块蛋糕,摸了摸鼓鼓的小腹,“对不起,奶奶,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玛丽的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奶奶为了你有多辛苦你知道吗,为什么一点都不能理解奶奶的心意呢?卡萝是乖孩子,卡萝从来都不拒绝奶奶的。”    “可是,可是我真的撑得想吐了。”我伸手轻轻推开着她叉过来的蛋糕。    玛丽猛地一巴掌扇在我脸上,我一时愣住了,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迅速红起来的脸颊,她将蛋糕硬塞入我嘴中:“给我吃,快给我全部吃掉,不吃饱怎么会长大。”    麻木的张开嘴,她看到我开始听话,脸色又迅速缓和起来,“这样才对嘛,奶奶的小卡萝最乖了。”一口又一口,蛋糕吃完后又开始强迫我吃着一盘一盘的菜。    终究还是没忍住胃剧烈的胀痛,低下头就将吃进的食物吐了出来,胃疼的不像话,吐完后整个人才稍微舒服一点。    玛丽像没注意到一样,继续温柔的夹起一口菜递到我口中:“乖,快吃饭。”我颤抖着抬头看她,眼中忍不住落下大滴的泪水。    她就这样强迫我吃完了一桌的菜,吃完后才心满意足的去收拾桌子擦地洗碗,仿佛看不到我痛苦的挣扎。    身体一得到自由便立刻跑去洗手间,弯腰就吐了出来,吐空了胃中的食物后连苦涩的胆汁也一并吐了出来。    这只是个开始,有了第一次后,她越发喜欢这样折腾我,痛苦的是我还无法诉说出来,到最后甚至看到食物就会条件反射的恶心、反胃、呕吐。在这样的大剂量的填喂下身体渐渐变胖,她拉着我走在街上,所有人都对我说玛丽奶奶对我很好,给我穿最漂亮的衣服,给我吃最好的食物,比起刚来时瘦骨嶙峋的我,现在的我一看就健康很多,没有人会相信这样慈祥的面孔下,我遭受到的是什么待遇。    玛丽的儿女有时会带着他们的小孩来看我,她的外孙是一个16,7岁的高中生,很喜欢来找我玩,我曾试探着委婉的和他描述玛丽对我的近似疯狂的控制,他却极为不在意的说道:“那是因为外婆很喜欢你啊,多吃点东西有什么不好的,你本来就够瘦了,听说你在孤儿院的时候什么也吃不上呢,怎么到了我家还挑三拣四的,希望你做卡萝妹妹这又有什么不对,奶奶本来就是为了领养孙女才收养的你啊。”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看着不知足的小鬼。    于是我终于明白,我只不过是从一个地狱跳到了另一个新的地狱。我以为我会拥有正常人的生活,我以为努力幸福就会到来,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我天真的幻想。    曾经的我一点痛苦委屈就忍不住大声哭闹,现在我才懂得真正的苦,是说不出来的。再多的苦也只能咬碎了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童话里没有白马王子,我也不是落难的公主。    得知了我的处境后,玛丽的外孙彼特又适时在玛丽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导致玛丽对我更加不满,更加苛刻,在看到我被逼入绝境后他向我提出要求,他可以帮我摆脱这一切,但是要求我陪他上(和谐大法好)床。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你疯了吗,这身体才十二岁。”    “没关系的哦,越是娇嫩的玫瑰,越是惹人怜惜呢。”他伸手揽我的腰,极为色(和谐大法好)情的摸向我的胸口。    我直接拿起书本用尖锐的书脊砸他的脑袋,他躲避不及被我砸中脑后,痛呼一声后,左耳后侧流下鲜血,他狠狠的盯了我一眼,跑出房门大喊着:“妈,她打我,这女孩疯了,她居然敢打我。”    玛丽和她的女儿听到声音后迅速赶来,彼特捂着受伤的左耳指着我:“我好心关怀她最近生活的怎么样,结果这女孩没教养的突然跳起来就打我。”    我直到现在还感到深深的羞辱,“你胡说,明明是你突然对我动手动脚的,你这个色狼。”    “外婆!”彼特愤怒的指着我:“你看看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明明是她自己不要脸动手勾引我。”    “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你……”    脸被狠狠地一巴掌打偏了过去,许久,我才回过头,抹掉嘴边的鲜血,冷冷看着这一场闹剧。    玛丽看我的表情满是厌恶:“你太让我失望了,听说你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个爱撒谎的小偷,我们家不计前嫌的领养了你,结果你不但不知足还用肮脏的手段去勾引我的乖孙,天啊,我怎么会将你这样的人带回家。”    我讽刺的笑了笑:“怎么这回不继续喊你亲爱的卡萝了。”    她似乎被我这两个字激怒,愤怒的指向我:“你也配提她?卡萝那样的小天使怎么会和你这样的魔鬼有一丝一毫的相似,这段时间你刻意伪装成她混进我们家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哦我的天,我一定要让你得到惩罚。”    她在房间里翻找出火钳,“女儿,帮我按住她。”    我被按在地上,彼特不知道从哪找出粗粗的一捆草绳将我的手脚捆住,玛丽毫不犹豫就大力的给了我几下,彼特看的一脸兴奋,“外婆,让我来,你年纪大了力气不够,让我来亲自教训她。”    “哦彼特,外婆的乖孙,外婆就知道你最心疼我。”玛丽满意的将火钳递到彼特手中。    彼特咽了咽口水,他专门挑人脆弱的地方打,小腹,胸前,内脏的部位,我咳出大口的鲜血,鲜红的血液激活了他的兽性,使他下手更加用力。    我抱着小腹闭上了眼。    为什么不求救呢?因为你求救的话,也不会有人来的。    彼特正打着起劲,看到我不动了后才反应过来,慌张的丢下火钳:“她怎么了,她不是死了吧?我是不是杀人了?”    他的母亲提起一盆水泼在我身上,身体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他的母亲松了一口气:“放心吧,没死呢。”    “那就好。”彼特提议:“外婆,我们把她关起来吧,她这么坏的人,到外面也不知道要害多少人,不如我们将她留在家里好好惩罚她。”    玛丽满意的点着头:“乖孙说的都是对的。”    人真是一种复杂的生物,越是在困境面前,我的头脑就越是清醒,他们将我丢在了存放食物的地下室里,用粗厚的草绳将我手脚捆住,地下室没有灯,一旦关上地下室的门,黑暗之中便一点光线也无法看见,我却在疼痛的刺激下越发清醒,在头脑中认真的思考着我要怎样离开这个地方。    他们每天会丢一块干巴巴的面包下来,只提供给我少量的清水,我一动也不动,尽可能的积蓄体力,等待着能逃亡的时机。    这个机会终于被我等到了,在关了我一个多星期后,彼特以为我再也没有力气挣扎,笑嘻嘻的举着烛台走下了地下室,从内部关上了门,他得意的围着我转了一圈。    “早从了我不就好了嘛,看你现在伤成这样我可是很心疼的。”    我假装虚弱到无力理他。    他满意的上前去脱我的衣服,我的声音低不可闻,“能在烛光的那边吗?”    “什么?”彼特有些不解。    我咬着唇,一脸顺从,“求求你,即使是这种事,也在有光的地方做吧,我真的很害怕,我知道错了,这里黑极了,我每天都很害怕,求你了。”    他看到我求他痛快极了,“果然女人天生就贱,不打几次就不长记性,算了,你这点小小的心愿我就仁慈的满足吧,你以后可要好好伺候少爷我。”他随手将烛台放到了我的身侧,就继续脱我的外衣。    我不动声色,仿佛配合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将烛光挡在身后,将手靠近烛台,火焰吻上我的手腕,脆弱的皮肤被灼出一个个水泡,草绳被烧断。    彼特的动作突然顿了顿,他有些疑惑的闻了闻:“什么味道?”    猛地拿起烛台,趁他不注意扑上去捂住他的嘴,甩下烛台上的蜡烛,用尖锐的刺的那一段刺入他胸口,担心一下无法杀死他,我接连拔出用力刺了好几次,直到他在我的手下停止挣扎,不再呼吸,他大大的睁着眼,表情凝固在死前的那一刻。    我站起身,擦了把脸上的血迹,重新系好衣服,面不改色的从他身上摸出钥匙,将蜡烛重新装进烛台,举着它轻轻打开地下室的门。    房内很安静,时钟显示现在是中午12点半,玛丽正在午睡的时间,哈,他果然也不敢在玛丽醒着的时候去对我做出些什么啊,怕损坏外婆心中乖孙的形象吗。    我洗干净脸上的鲜血,走回原来的房间,换上件干净的衣服,从柜子里拿出装着耳钉和发卡的首饰盒,对着镜子仔细的带上他们。玛丽年纪大了,通常下午2,3点才会醒,我面色如常的翻出烫伤药涂在手腕,用绷带包扎好,在客厅里找到玛丽的钱包,抽走里面所有的戒尼。    轻轻关上所有门窗,拧开煤气,弄熄火焰,毫不犹豫的走出家门,回头将蜡烛丢向地毯,看着地毯燃起熊熊火焰,心情很好的关上了门,希望你们能做个好梦。    街上行人一如既往的笑着和我打招呼:“今天去哪呢。”    我甜甜的笑着:“奶奶生病了,今天我去买菜。”    于是他们善意的摸了摸我的头发:“真是个懂事的孩子。”    谁能知道这颗心,早就堕入地狱呢。    我恶趣味的在玛丽家附近的咖啡馆里呆了一会,直到听到那边传来巨大的爆炸声,望着家的方向燃起熊熊火焰,我才假装慌张的捂着嘴向那边跑去。    捂着嘴,害怕下一秒就会笑出声来。    难怪老人们常说:把一个坏人教好需要一辈子时间,把一个好人教坏却只需要一秒钟。    我出生的时候,我的教父给我洗礼,祝福我会成为最可爱的小天使,多年纯真烂漫无忧无虑的生活让我从未见过这世间的黑暗。    现在他该会失望了吧,谁还要去做傻傻的好人啊。走到空旷的地方笑着笑着眼泪大颗的落下来,好人什么的,全都死光了啊。小美、朱莉、巴德、铃兰……    善良的那个我已经死在了狭窄阴暗的房间里,黑了心肠的人却能活下来。    刻在脸上的伤疤治好了,刻在心底的伤痕却始终无药可医。    我问过父亲:“什么是成长?”    父亲告诉我:“当你能完美的控制,掩藏自己所有的情绪的时候,你就长大了。”    都说坏人最终都会下地狱,呐,库洛洛,死后也会与你一起在地狱相见吧。    再也不要做一个好人了。    童话里都是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