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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你会听张合的选一家高级料理店呢。”，霍之珩单手把着方向盘，有几分富家公子纨绔子弟的感觉。　　　　“嗯，吃饭的话我觉得好吃就好啦，不用那么奢侈的。”，秦家是书香门第，老一辈人也吃过不少苦，平日里对她的教育也注重勤俭节约。　　　　霍之珩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多喜欢追求一些奢侈价位的物件，她倒是想得明白。　　　　“那就坐好了跟我走就行。”，霍之珩锁上车门，猛地踩下了油门。　　　　车子从绕城高速行回市区，七拐八绕地，到了中心老城区的巷子口。　　　　巷子路都很狭窄，霍之珩的车身宽，进不去，两人就下车步行。　　　　这附近居住的都是些老人，还保持着很多传统的习惯，甚至有些家还在用小柴火锅做饭。　　　　走了一会儿，在巷子里拐了几个弯，一家小小的勉强可以称之为餐馆的四合院出现在眼前。　　　　“进来吧，就是这里。”，霍之珩熟门熟路地打开门，也不管里面是不是在营业。　　　　看来是这里的常客了。　　　　四合院虽小，却五脏俱全，刚进去，就闻到了弄弄的饭香味，不似饭店里让人流口水的各种佳肴味，就是家常菜温馨的香味。　　　　“我爷爷奶奶以前住在这里，和这家饭店的主人关系一直不错，小时候我就经常在这里吃饭。”，霍之珩一边领着她走向饭桌，一边和她解释。　　　　话语间，一个略有些发胖的妇女走过来，看上去50岁左右的年纪，精神很好。　　　　“小霍啊，怎么今天有空来了？要吃点什么？照旧么？这是谁家孩子，第一次来么？”，很快，她注意到了坐在对面的秦攸宁。　　　　“一个妹妹，李阿姨麻烦你把菜单拿过来给她看看，让她自己点。”　　　　很快，菜单就到了秦攸宁手上，上面都是些家常菜，她随意点了几个菜，霍之珩又要了一份汤和两份米饭。　　　　餐馆就李阿姨夫妻两人，上菜什么的都有些慢，霍之珩索性和秦攸宁聊起了这家餐馆的故事。　　　　这房子是李阿姨丈夫家祖传下来的，李阿姨的丈夫李先生原先是个教书先生，比李阿姨要年长10来岁，李阿姨是他的学生。　　　　不知怎么的，两人就看对眼了，尽管两人家里都极力反对，李先生和李阿姨仍旧不顾世俗的眼光和舆论，结婚了。　　　　在当时的学堂，老师和比自己小十多岁的学生在一起，就是不顾伦理纲常的大罪，李先生直接被学堂给解雇了。　　　　好在两人都是乐观的人，凭着李先生一些年来的积蓄买下了这座小院子，开了个小饭店谋生，一下子就过去了几十年，虽然没法大富大贵，却足以解决温饱问题。　　　　“那李叔叔和李阿姨一直没有要孩子么？”，秦攸宁打量了四周，看上去就是夫妻两人居住的样子。　　　　“没有。”　　　　“菜来了，宫保鸡丁，和紫菜蛋汤，你们先吃着，别的菜一会儿就上来。”，李阿姨麻利地上了两个菜，还不忘祝嘱咐秦攸宁，“小姑娘多吃一点啊，太瘦了。”　　　　吃完饭，霍之珩送秦攸宁回家，路上有些堵车，快到10点钟才到秦攸宁家小区门口。　　　　期间秦爷爷和秦奶奶已经打过好几次电话过来，秦攸宁早上离开的时候和他们说最多傍晚过一点儿就回来，眼下已经是深夜了，又是个未成年的小女孩，让他们怎么不担心。　　　　两个老人家一商量，准备去地铁口等秦攸宁，好巧不巧，正好在小区门口碰见正从车上下来的秦攸宁。　　　　尽管夜里灯光有些暗，秦爷爷还是看到了霍之珩。　　　　老人家一下子都明白了，孙女哪里是和同学去登山，分明是和这个年轻人出去了。　　　　“秦攸宁！”，他一直教育她好好读书，自重自爱，竟然在高中这种关键时刻谈起恋爱来了，对方看样子已经是个社会人士了。　　　　秦爷爷的怒声传来，吓得秦攸宁手一抖，车门都没关上。　　　　“爷爷，我……”，开口，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是她第一次和家人撒谎。　　　　“长本事了是吧，走，先回家。”，秦老爷子顾忌她的面子，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她。　　　　“等等。”，秦攸宁还没走几步，霍之珩就下了车。　　　　他看着秦老爷子秦奶奶和秦攸宁，面上有些抱歉：“你是宁宁的爷爷么？抱歉，我叫霍之珩，是负责令郎飞机失事的战斗机飞行员，之前在机场和宁宁遇到认识的。我怕她心情不好，正好今天有时间，才带她出去放松一下的。没有提前告诉你们，是我的不好。”　　　　他的语气很诚恳，老爷子听了半信半疑，一个眼神询问秦攸宁。　　　　秦攸宁立刻点了点头，证明他所说的都是事实。　　　　“用心了，我替我家宁宁谢谢你，现在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心中松了一口气，秦老爷子仍旧没有太好的脸色，宁宁大了，有些事情必须要防着一点。　　　　秦攸宁和爷爷奶奶回家，一直没有听到后方霍之珩发动汽车的声音，等到上了楼，她跑向阳台上看，黑色的奔驰越野已经不见踪影。　　　　“看什么看，给我过来。”，回到家里，老爷子准备好好和她谈谈。　　　　秦攸宁很少看见他生气，一下子也不知道怎么办，只好乖乖地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你们今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登山，然后去看了一下空军基地。”　　　　“你和他很熟悉么？知道家庭情况么？知道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么？就跟一个陌生成年男人这样跑出去？”　　　　秦攸宁一听，反驳道：“他怎么可能会别有用心？”　　　　“怎么不可能，你才多大？外面人心险恶你能明白么？”，她这么一顶嘴，秦老爷子气头也上来了。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可能人家就是单纯想带宁宁出去散散心。”，秦奶奶过来解围，“时间也不早了，宁宁明天还要上学，快去洗澡睡觉吧。”　　　　秦攸宁小心翼翼地看了秦老爷子一眼，确定他不反对，麻利地起身跑回了房间。　　　　第一件事就是给霍之珩发了短信：　　　　刚刚不好意思，我爷爷他脾气不太好。他没有恶意的。对不起。　　　　发过去后，秦攸宁拿着手机等了一会儿，他并没有回应，是不是还没有到家，还是生气了，不想理她？　　　　就在她乱想的时候，霍之珩拨了电话过来：“宁宁？”　　　　这是他第二次叫她宁宁。　　　　秦攸宁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你没有生气吧，就是我爷爷他……”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霍之珩打断了，“没事，你不要想太多，也不要有压力。今天确实是我考虑不周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温和的语气，秦攸宁却听出了几分距离感。　　　　一时语塞，秦攸宁拿着手机哑巴了一样。　　　　“宁宁？”　　　　“在，那你没有生气吧？”，秦攸宁试探着。　　　　“没有，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霍之珩看了一眼时间，结束了通话。　　　　手机里陡然传来的嘟嘟声，叫嚣着这通被挂掉的电话。　　　　所以他，还是生气了么？　　　　秦攸宁想不明白，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他的感受，这种未曾有过的无法控制感，让她难以适应。